答的是:他舍不得我为难。
王又冬接着问:那你为难吗?
江珩说:在顾云川面前,我应该永远不会被为难。
然后王又冬就对着空气打了一套拳,让他带着她的祝福滚。江珩不是很理解女生的脑回路。
顾云川转过身来看见空了的牛奶杯和江珩嘴巴上一圈奶胡子,他从阴影处走到阳光里,嘴角勾起:“这位白胡子老爷爷先生,准备吃饭了。”
江珩愣了一下,然后不满地舔了舔嘴角,问他:“还有吗?”
顾云川看着江珩恢复血色的双唇,呼吸顿了一下,移开目光,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江珩,捏了捏炽热的指心,把眼底的情绪压下。
午饭过后,江珩闲得发慌,窝在沙发上打了会游戏觉得无趣,抬头一看,顾云川不知所踪。他站起来寻找,发现书房门没有关,推门而入,顾云川正在专心致志地——
粘虾壳奖杯。
顾云川在医院把虾壳洗干净后用袋子装了回来,在家里找到胶水,准备帮猫拼好他的奖杯。
江珩走过去,低头在顾云川耳边问:“这个是不是歪了?”
顾云川的手微微一抖。猫走路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有点。”顾云川把拼好的部分举远了一点看了看,点点头。他转头看见江珩跃跃欲试的样子,递给他胶水:“要自己拼吗?”
江珩接过。虾壳形状崎岖,又轻又脆,江珩想要把它们整齐拼接,一不小心一用力就掰碎了一个。
顾云川立刻捉住他的手指查看,发现他没有受伤后说:“没关系,还有很多。”
“算了。”江珩本就没有多少耐心,“有多少都给我嚯嚯完了。”他绕到顾云川身后,笑着说:“你做,我帮你看着。”
悠长午后被拼虾壳活动填充,光影越拉越长,这个荒唐的虾壳奖杯竟真的被顾云川拼出来了。红色虾壳被镀上一层金边,江珩满意地点点头:“比那个奖杯好看多了。”
顾云川取出一只金色马克笔,在奖杯底端写下“江珩”两个字,在虾壳上写字他的手也一点不抖,写出来的字和印刷体没有什么区别。江珩看他写完自己的名字停了下来,挑了挑眉,拿过他手里的笔,在旁边补上“顾云川”“殷荷”“王又冬”“林屿”“白景屹”“宋辉洋”。他的字体比顾云川的大,勉强写下这几个名字,已经没有了空位。
“怎么办,大屈的名字写不下了。”江珩举笔不定。
“往上写?”顾云川指了指上方的空位。
“这样显得他好特别哦。”江珩很不满意,但还是在上面写下了“屈同方”。
写完后顾云川让江珩把笔迹晾干,自己去找透明胶,准备贴上一层保护膜。顾云川出去翻找了一圈,发现家里没有透明胶,打算一会出门去学校里买一卷,便回到了书房。
他先看见江珩坐在地上的背影,有点不安又有点沮丧的样子,如果他有耳朵,此刻一定耷拉成了飞机耳,如果有尾巴,此刻一定不安地左右敲打着。
顾云川走到他的面前,刚成型不过五分钟的虾壳奖杯被摔成了两半。
江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刚刚他只是准备给奖杯拍个照,于是把它立在书桌上,谁知道刚打开手机,就听见“啪”地一声,奖杯已经摔了下来。
顾云川蹲在江珩面前,还没说话,听见猫闷闷地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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