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话太多了。”萧陵截住他的话音,抬眼冷淡地看向谢玹。
眼前这位小皇子有些急了。
到底还是年纪小,萧陵想,即便这个谢氏十三子比他见过的任意一个皇子都要聪慧,但也还是太急了。
而萧陵在屈辱中蛰伏数十年,不急于这一时。
他视线略过谢玹,落在远处的桃树之上:“那你是否想过,若真如此,你也许就是下一个谢青山。”
谢玹笑道:“若不这么做,那便只有死路一条。生与死,人总是要挑一条路走的。”
这条死路他前世早已走过,荆棘满地,走得脚底鲜血淋漓。
这一世,他偏要看自己是否能踏出一条通天的路来。
也不知是突然穿过云层的阳光太刺眼,还是四周的落英纷纷扬扬的,遮挡了视线。萧陵阖了阖眼,眼睛仿若被晃了一下,再睁眼时,眼底的情绪已然不见。
他朝谢玹抬了抬下颚:“过来。”
在谢玹有些疑惑的视线中,萧陵伸手从他发间拈下一片花瓣。花瓣唯有指甲盖大小,颜色淡如水,夹在谢玹的发间,宛若一片雪花。
雪花落入萧陵双指尖。他手腕一抬,那纯白的一点霎时四分五裂,星星点点地散落下来。
“花虽好,人却碍眼。”萧陵意味不明地说道。
星点落下,风忽起。
这偏僻的庭院里,因无人居住,似乎已许久不曾来过宫侍打扫了。除了春风之下的落英缤纷,还有在上一个冬日里死去的枯叶,在风的助力下一路嘶声高歌。
谢玹目送萧陵离去。
他没有得到答案。
萧陵的心太硬,旁人根本无法借外力窥探到一二。谢玹被满目的桃花迷了眼,心中隐隐不甘。
这一次若不成,往后便真的毫无机会了。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萧陵对他来说,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助力。
却见萧陵操纵轮椅走出去不远,忽而侧头出声:“今日之事你打算如何说?”
谢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萧陵说的是什么。
此刻距他们离开上阳宫已有段时间,若王太后有心,遍布在宫中的眼线早已知晓他们今日见的这一面。
王太后虽不会明说,但心中定然会生出警惕,谢玹迟早会找机会将这件事有意无意地解释给王太后听。
谢玹早有应对,于是从容答道:“那日在练武场,学生对萧先生的相助心怀感激,想与先生……”
“太麻烦了,而且太假。”萧陵不耐道,“我有一个说法。”
谢玹:“?”
在谢玹看不见的地方,萧陵微不可见地扯了扯嘴角。
“你便说,你与我皆有龙阳之好吧。”
谢玹:“……”
……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只是没等他思考清楚,萧陵又回身将手臂搭在轮椅的扶手之上。他微微抬首,用一种极其冷静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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