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找错了地儿?
忽地,有人掀帘而出,动静大得连马儿都受了惊。
赵闲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自己见到了个血人,再瞅第二眼,才认出眼前这位就是太后急召进宫的小李大人本尊。
倒是符合传闻中天煞孤星的名号。
李徵冷漠抬眼,环视四周:“小殿下呢?”
“小殿下?”赵闲一愣,“没瞧着小殿下啊?”
李徵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他冷哼一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那便走罢。”
赵闲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当是李徵自己的脾性,虽然对他的无礼颇为不满,但也只能默默咽下肚中。倒是李徵走了几步之后,又忽而回过头来,朝赵闲行了个躬礼:“有劳公公带路了。”
赵闲眉眼这才舒展开来:“不劳烦,不劳烦。”
马车无主,马夫要么是临时有事,要么是后续有人接管,赵闲匆匆看了一眼,决定暂且不管。
紧接着,又有人从侧面的窗探出头来。赵闲这一眼,恰好与那人正正对上。
“秦、秦大人?”赵闲险些惊掉下巴,“您怎么也在马车里?”
“这马车是我家的,我为何不能在。”秦庭手肘撑着窗框,懒懒道,“不过公公,你就打算这样带李徵去见娘娘?”
他俨然装都懒得装了,直接连名带姓地叫。
但他也没说错,殿前失仪不说会惊扰到太后,就是将李徵领过去的赵闲也要受到责罚。可眼下李徵已然进宫,若折返宫外换衣,恐耽搁了时辰。宫内又无外臣,自然也没有成人男子能穿的衣物。
赵闲思前想后,也没能想出个法子。
秦庭笑道:“那文宣门后的偏院里不是还住着一个人么?”
“秦大人是说……萧先生?”赵闲思索道,“可是……”
可是这位萧先生性情古怪,而且谁都不放在眼里,就连太后都时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真的愿意帮这个忙?
“试试也未可知呢。”秦庭说完便拉下车帘,不再多言。
车外,赵闲正犹豫着,就听李徵道:“不必劳烦,取一件公公穿的常服即可。”
赵闲面露讶异:“这……小李大人不嫌奴婢腌臜?”
“什么脏不脏的。”李徵淡淡道,“不过一件衣裳罢了,不见得比某些人的心更脏。”
他意有所指,赵闲也不便过问,心中却暗暗对李徵这个人有所改观。
出身世家,却不在意高低贵贱、身份尊卑,这李徵,似乎与他的父亲截然不同。
赵闲边领着李徵往勤政殿的方向走,边这般想着。
而那孤零零停在城墙之外的马车,像一株无人问津的草。秦庭在车内阖眼闭目养神,许久之后,才略微睁开他那双笑眼。只是眼中笑意不见,皆是困惑与疲倦。
“叶一。”他道,“驾车,回去。”
不知藏在何处的叶一翩然落于车轼一侧,悄无声息地束绳驭马。车辙在石砖路上滚过,与马蹄声一齐达达作响。
“叶一。”
片刻后,秦庭突然唤道。
“家主请讲。”
“我心不静。”秦庭说,“师父曾对我说,练剑须静气、凝神,心神合一,方可与剑气交融,从而使出最强一剑,我一直谨遵他的教诲,一日未敢忘却。可是现在我却发现,我的心不静……为什么呢?”
他困惑地问。
叶一不知他心绪如何,但对剑道一事颇为了解,随即道:“家主是为刚才的事烦心吗?依属下看,心不静便去解决掉让自己心不静的人或者物便好了。”
“解决掉?”秦庭一怔,复又笑道,“你说得对。”
他重新阖上眼,表情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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