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貌纳入眼中。
只是他凝视了半晌,没在凤九渊眼底看到想要的,最终索然无味地退开:“你来晚了。”
离开的那一刹那,凤九渊却蓦然握住谢玹的手腕。
“放肆!”
谢玹当即反手一挥,方才用来“驭马”的鞭凌空绷紧,唰得一声向凤九渊抽去。这一回,他不躲不避,任由凌厉的长鞭携风而至。
谢玹是冲着他的脸去的,那长鞭自然而然在凤九渊的脸上重重烙下一道划痕。不消片刻,鲜血便从伤口渗出,一滴一滴如海棠花瓣落在凤九渊的袖袍上。
凤九渊浑不在意,甚至不觉得痛。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谢玹,目光温柔依旧。
“你要跟我走吗?”
“走?”谢玹回眸看他,“去哪?”
“去江南,去北疆,或者往东走。你想去哪,我便陪你去哪。”
他描述的景象仿若一个游行四方的游侠于广阔天地间徜徉,不谈过往、不论将来。那是十岁的、刚从冷宫里出来的谢玹可以期盼的,而不属于天子谢玹应当去的方向。
谢玹将长鞭收入袖中,眼中不复灵动。
“我不会走的。”谢玹望向远方,像一只羽翼尽断的鸟。
“若有一天我真的走了,那便是我死的那天。”
顺理成章的,后来便是——诸兵略地时,四面楚歌声。
地方反叛的世家子弟揭竿而起,怀远王凤九渊随行。紫鸾殿上,二人隔着那道看不到尽头的长阶,像隔着岁月中悠久的河。
陌路两岸。
凤九渊拉弓引箭,箭矢如飞电过隙,他却再没回头。
*
州府府衙的管事看到凤九渊到来的那一刻,仿佛比看到皇帝亲临还要惊吓。
他暗自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嘟囔了一声“他什么时候来的”,随后扬起笑脸,热切地迎了上去,三叩九拜,极尽尊敬。
“小的府衙管事李璋,拜见九王爷!”
“免礼。”凤九渊淡淡笑道,“初入永州,未拜帖入府,还望李管事莫嫌本王唐突。”
倒是……一点也没变。
谢玹想到。
彼时谢玹刚从冷宫出来,就听说宫里住进了一个叫做凤九渊的小世子。他原本应当与自己的母妃一起住在荣春宫,但十几岁的年纪,已算不得孩子,为了避嫌,只好辗转进了谢玹所住的偏院。
谢玹还记得那场初见。
身量未达成人的凤九渊,抬臂躬身,悠悠迈出半步,礼节周全,气度不凡。
“凤九渊拜见十三殿下。”
他抬起眼时,那双眼如一脉永久宁静的山泉,不浸风雪,不染纤尘。
“岂敢岂敢。”姓李名璋的管事谄媚一笑,弯腰屈膝,伸出手想将凤九渊引进正厅,“王爷从北疆来永州,这山高路远的,我家老爷没尽到地主之谊才是怠慢啊,九王爷您稍等,随小的进厅,小的这就去禀告老爷。”
凤九渊轻声一笑。
身边随行的两位侍卫却像听到什么指令似的,齐刷刷主动上前,一把将李璋扶了起来。
在李璋受宠若惊之时,凤九渊又道:“不必,李州府病体抱恙,本王怎敢叨扰?不过想着此来永州,需向李州府打声招呼,未曾想这般不巧。”
说着,凤九渊的目光落到了谢玹的身上:“看来,今日我与十三殿下,都算是白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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