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都不离身?”
谢玹笑意更甚。在酒意的催发下,他的这抹笑意显得有些傻气,亦有些不可名状的天真。
“是。”谢玹喃喃道,“这可是先生的弓。”
“先生?”凤九渊浅浅一笑,看向谢玹的眼中尽是纵容,“学堂里的先生?还是教导武艺的先生?亦或者……”
话未说完,谢玹以指封缄,拦在凤九渊的嘴上,也拦住了凤九渊未尽的话。
“不告诉你。”
凤九渊凝视他半晌,也轻轻笑开。
恰此时,李景扬裹着屋外凛凛的寒风,箭一般风风火火地冲进来,随之而来的,还另有一位妙龄女子。
藕衫青裾,容貌昳丽。仔细看去, 与李景扬的样貌有七八分相似,不过相似的五官,长在不同脸上亦会有天壤之别。女子低眉垂首之间,可比他这位发福的老子要好看得多。
李景扬拉着女子走过来,表现得热情至极:“这位是臣的爱女李冉冉,方才听闻王爷与殿下皆在席间,便难掩仰慕之情,哭着闹着要来见二位一面。虽说内室女子不便见人,但谁让臣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还望王爷与殿下见谅。”
说着,他将李冉冉推上前来:“快,给二位贵人问好。”
李冉冉样貌上乘,看年龄不过豆蔻,却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被李景扬推了一把,李冉冉低着头,弯膝行礼:“见过十三殿下,见过王爷。”
这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仰慕。
可惜谢玹此时意识已有些迷蒙,只在心中保持着基本的警惕。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站在面前,目光中也难免带了些欣赏之意。
“免礼。”
凤九渊也道:“李姑娘不必多礼。”
一旁的李景扬见气氛大好,脸上笑容更是灿烂:“既然今夜良宵美景俱在,就让冉冉给二位斟一壶酒如何?”
说罢,他以一道不容拒绝的力道将李冉冉推往二人之间。
席中座位两两相连,凤九渊与谢玹比肩而坐。李冉冉被这么一推,整个人便跪在了二人的桌案之间。
她身上的藕衫因势拂动,撑在桌上用来稳定身形的大袖之下,露出一截洁白的手腕来。
少女手腕本应当如藕节般细嫩白净,李冉冉的却好似受到虐待似的,如雪的肤色上横亘了一圈乌色的伤痕。
就像是……被绳索捆绑而至。
谢玹微微清醒了些,间隙里,与凤九渊对视了一眼。
凤九渊摇摇头,让谢玹先按捺不动。
随即,他自己起身,一面扶住李冉冉的前臂,一面牵引她行至自己的席间。
李景扬在身后高声和道:“冉冉,你可要好好伺候王爷。”
李冉冉的身体肉眼可见地瑟缩了一下。
堂堂一个州府贵女,被“伺候”二字冠在姓名之后,任谁都觉得是个羞辱。可李冉冉并未辩驳,甚至并未多说一句话,只是逆来顺受地随凤九渊入了席。
李景扬要她斟酒,她就不得不斟。
满堂春既是名酒,斟酒便就格外有讲究。身后有下人送来一罐新酒,李冉冉不发一言,取杯,干晾,等酒沉渣落入壶底,才慢慢地替凤九渊满上。
“王爷,请。”李冉冉抬眼,说出了今日入席以来的第一句话。
二人动作皆被背景里的人看在眼中。那李景扬虽已兀自入座,注意力却全然不在手中的酒杯上,反而时不时地瞥向远处。谢玹酒意已消,看起来正低着头百无聊奈地拨动弓上的线,实则余光正紧盯着李景扬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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