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笑了下,将秦庭的手扒拉下来:“我乱说的……你看,在我们短暂的一生中,遗憾才是常态。”
天边已然大亮。
被雪色覆盖的日头并没有黯淡无光,反而在漫天的白色映照之下,更为刺眼夺目。谢玹微微眯着眼直视那团光,神色寂静,不知是透过秦庭的话想起了什么。
片刻后,他执起秦庭的手,为自己遮住半缕,这才堪堪睁开眼,不再被日光晃到。
“你错过了昨夜的月亮,但没错过它。”
谢玹随手拿起身边已然被秦庭喝空了的酒坛,往他身前一递。
秦庭下意识拿手去接。
但谢玹让开了。他再次捏住酒坛的坛口,就着秦庭喝过的一边猛得仰首。跌入坛底的雪早已融化,谢玹以雪作酒,敬了秦庭一杯。
“今天不是你的生辰么?”谢玹放下酒坛,狡黠一笑,“祝我的家主大人一生喜乐,岁岁安康。从此不再有别离。”
作者有话说:
小谢:你若心中实在难受,我愿意当你的倾诉对象。
蜻蜓:把倾诉去掉。
小谢:?
第83章 谁是脏东西我不说
谢玹端着那只结了霜的酒坛没多久,就又像被火燎似的将这玩意儿扔到一边,老老实实将手揣进怀里。
太冷了。
今年的寒冬好像格外漫长。
秦庭捉着他的袖子,顺着腕骨反手一摸,只捉到一片刺骨的凉。到这时,他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谢玹为了陪他,早已冻成一座冰雕。
这并非寻常人该有的温度。
秦庭心知肚明,弯下腰将谢玹整个人打横抱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上一回这样抱他,二人的真心之间尚且隔了层肚皮,如今辗转数时,他握着谢玹的劲瘦腰身,心境早有不同。
于谢玹来说亦是如此。第一回 时他不觉尴尬,第二回更是心安理得,况且他确实被冻得手脚发软,由不得自己活动,于是便将自己贴在秦庭的胸口汲取温度。
驿馆与高台相距不远,秦庭脚步稳健,在风雪张牙舞爪地扑将而来时,将人抱回了温暖的长廊。
美人在怀,秦庭难免有些心猿意马。说到底,秦庭此人也并非多正经,少时借流连花丛遮掩野心,一步步带着秦家回到汴梁之后,那风流的名声便洗不净了。
久而久之,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不正经的浪荡子。
浪荡久了,未免太过寂寞。
他那颗埋在角落里的真心无人探访,像个陈旧的老部件,斑驳生锈,破碎不堪,最后压抑在这副勉强算得上好看的皮囊下。
然后突然就有一个叫做谢玹的人在外敲了敲门,至此,它重获新生。
半数的雪被飞檐挡住,呼啸声扬起秦庭烈焰般冉冉的袍,他走得很慢,步伐也很缓,好似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拿去和脑子里那个挥之不去的念头对抗。
他心思百转千结,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一个声音,反反复复。不出则已,一出便以雷霆之势席卷了他所有的念头,怎么压也压不住。
——他想就这么把小殿下偷走。
想着想着,行至了转角,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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