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是。”
“我帮你。”凤九渊平静道,“凤家军队盘踞北疆,养精蓄锐多年,或可逼宫一战。只要谢青山死了,我就有办法推你上皇位。”
谢玹脸色一变:“九哥哥!”
“想要皇位还可另寻他路,你若当时写信于我,如今已然贵为天子。”凤九渊道,“为什么不找我?”
若说最开始,凤九渊还装得像模像样,如今却已然暴露心中所想。他像一只隐忍在暗夜中的猛兽,看见猎物陷入虚弱,终于露出獠牙与渴望。
谢玹借着月光,反手摸到凤九渊的腕骨,冷静道:“凤九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回应他的,是死寂般的静默。
良久之后,他听见凤九渊的呼吸再次冗长,声音亦恢复到属于他的醇厚与温柔:“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拿来,若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可以为你去摘,你明白吗?星澜。”
谢玹张了张嘴。
他觉得今夜的凤九渊有些不对劲,平日性情温和到几近淡漠的人,为何会说出这种莽撞的话?
但他脑子里实在是太过混沌,如今保持理智已是不易,旁的什么,也做不到了。
凤九渊叹了口气。
“我可以抱抱你吗?”他轻声问道。
谢玹:“……”
他依旧在尝试动自己的手腕,发现它还是被凤九渊牢牢地攥在手心。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滚烫到灼烧的怀抱。
凤九渊:“没事,睡吧,我陪着你。”
第85章 先生死了?
谢玹其人,要说经历过世间诸多苦难也毫不夸张,他早就练就了一颗金刚不坏之心,区区的皮肉之苦,根本无法令他动摇半分。
钩吻的药效一过,他便又生龙活虎地下了地。
总算暂时解决了李缙的麻烦,来永州的目的——修运河,也能提上日程了。工部侍郎余潜被请到杜喻之居住的地方,老头子执拗得很,一日不让他干正事,他一日就要背着手来回踱步,在那一方小小的院子里走来走去,晃得杜喻之头晕眼花,苦不堪言。
好在,杜喻之终于可以解脱了。
不知不觉,这个冬日也即将迎来最后的时日。
冬日一尽,春至之时,运河事宜便可正式开工。
距离谢玹与王骐说定的三年之期已过一半,连通永州与扬州的运河为征战路线中最中心的一段位置,只要这一段修好,约定可成。
看似按部就班,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然而谢玹却并没有因此掉以轻心。
李缙看似因谢青彦的到来而妥协,他与谢玹几人合作,在合适的时候,将谢青彦抛出,治太后一个扰乱朝政之罪。
他们都在等那个机会。然而实际上,李缙心中依旧对谢玹有着深深的忌惮,他的杀心,从未消散。
柳树打芽之初,谢玹已靠自己扛过了这次钩吻的鸣鼓,有很长一段时间里,钩吻要再次蛰伏在谢玹体内,等待下一次开战。
初春二月,嫩芽冒头,寒风未收。谢玹没有搬离驿馆,他们住的地方正处闹市之中,平常来些贩夫走卒、官农工商,偶尔和旁人聊上两句,听到耳朵里记住,可比他窝在庭院深深的府上要好得多。
谢玹坐在门帘遮挡的雅间里,帘外左边站着一个叶一,右边立着一个怀远王府的影卫,哼哈二将似的杵在那里,引得跨门路过的人频频回望。
他身体还没好全便执意要出门,秦庭与凤九渊左一个不放心,右一个不太行,奈何自己手里都有正事,不能跟着谢玹。阴阳怪气又七嘴八舌地要阻止,结果最后谢玹“舌战群儒”——
“星澜若有消息要打听,自可安排影卫去便可,万一李缙钻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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