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生,共同死。
一切欲望都得给它让行,即便其中还有纠缠的情意。
但,身处利益纠葛的漩涡中,最危险的,绝不是他谢玹。
“谢青山很安全。”萧陵冷不丁开了口,“他被王锦瑟软禁着,若你回京,他必死。”
谢玹于是将注意力从凤九渊身上抽离,轻飘飘地飞到萧陵身上。
他素来知道自己的先生无所不能。
前世的谢玹在坐上皇位的时候,孑然一身。
他满身伤痕,甚至无法掌握自己的生死,他分不清仇恨与爱意,终日陷在浑浑噩噩的梦魇之中。
是萧陵第一个向他伸出的手。
虽然目的不纯,但至少,恨比爱长久。
谢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回京做什么?”
萧陵并不理睬他的谎言:“太子之位既是幌子,亦是诱饵,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你在此时回京,并非最优选。”
“那我何时回去?”
“等。”
“若我不等呢?”
萧陵不语。
他垂眼整理被雨打湿的袖口,仔仔细细地用掌将他熨平。
谢玹扯了扯嘴角:“你想拦我?”
良久的沉默中,萧陵摇摇头:“我拦不住你,但你既然叫我先生,我便还是要拦上一拦的。”
“哐当——”
谢玹抬掌一挥,方才还被人宝贝似的揣在怀里揉搓的瓷杯,瞬间寿终正寝。这股动静压着萧陵的尾音,仿若无声的愤怒,亦让在里面蹲守的那几位纷纷探出头去看。
叶一见惯了这种场面,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闲心拎着顾时清的领子将他跃跃欲试的脚步拉回来。
“你出去干什么?”
“殿下怎么发那么大火?”顾时清挣扎着,但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在叶一手里就像一只蹬着腿的鸡崽。
“和你有什么关系?”叶一说,“小心引火上身。”
“殿下体恤下属,温良恭俭,几时发过这么大火?怎么就引火上身了?”顿了顿,他回身拧起眉头:“你是谁啊? ”
青竹坐在旁边,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愚蠢。”
顾时清:“?”
他反应过来,一把拍开叶一的手:“不是,你们谁啊!我是监造司大司空兼工部司虞,谁给你的胆子把我拎起来的!”
然而并未有人理他。
谢玹动了真怒,一个瓷杯摔出去,竟然瞬间摔得粉碎。其中有一块碎片飞溅起来,划伤了谢玹的手臂。
“我是不是问过你们想要什么。”谢玹道,“你们也答应了,是不是?”
秦庭动了动嘴唇,似乎有心想说什么,但到底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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