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上去更像是在说她要把魔尊从这个位置上踢下去,还要抢他的老婆?
不太确定,再看看。
被架在火上烤的魔尊脑子飞快运转中。
方才交代后事,是他认定自己必死无疑才说的。
但现在,月无咎对他的杀意暂时淡了,只要他不杀这小姑娘,事情必定还有回转的余地。
只是此刻人多眼杂,他不能在这种地方表现出和解之意。
于是他一边扼住芃芃的脖颈,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一边传音入密,告诉月无咎他们可以换个地方详谈。
两方当着魔族众人的面且战且退,九气也收了天道之力,苍白的面色好转几分。
最后魔尊将芃芃抓回了自己的寝宫。
月无咎还在外面与魔族众人周旋一番演演戏,九气向姬殊和宿怀玉使了个眼神,隐入人群从另一头跟了上去。
殿门刚一关上,魔尊终于力竭倒地,想到月无咎等人还有一会儿才能进来,便放弃面子开始摆烂大喘气。
“你师尊……到底是何人?”
魔尊也算是活了八百岁的当世大能了,能跟他认真过上几个回合的人寥寥无几,更别说将他逼到这样的必死之境。
芃芃和阿雪蹲在他旁边,小姑娘托着腮帮子道:
“我师尊就是我师尊啊,是未来修真界之主的师尊,这个头衔够不够厉害?”
魔尊:“……你师尊如此低调,究竟是怎么教出你这么张狂的徒弟的?”
芃芃无法理解地看着他。
“这怎么能是张狂呢?人总是要有梦想的,没有梦想和我师尊有什么分别?”
魔尊:?
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师尊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可惜这两人视角完全不同,在芃芃眼中,每天睡七个时辰,就算睁开眼也在坐着和躺着之间切换的师尊,大部分时候确实和咸鱼没什么区别。
“……芃芃……”
翻窗而入的九气长眉紧皱,明明自己唇色如霜,但见了芃芃的第一反应还是——
“来我这边,离他远一点。”
芃芃见他惨白着一张脸,连忙从魔尊身上跳过去扶他。
“你没事吧?你该不会要死了吧?”
芃芃的第一反应是:
他在北麓仙境好像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大官,要是为了阻止她师尊杀人而受伤,阴阳家会不会讹上他们九重山月宗啊?
阴阳家那帮人平日进进出出都呼奴唤婢的,一看就是阔气人家,他们宗门一穷二白,这可不得把家底都赔掉?
“你挺住!你可不能出事!”
九气略有些微讶:
“我没……”
“快躺下!让我给你把把脉!”
坐在地上调息的魔尊眼看着芃芃把他榻上的东西都掀去一边,再将那小少年小心翼翼地扶上床,随后面色肃然地搭上他的脉搏。
九气垂眸看着小姑娘认真的侧脸,好奇问:
“你会把脉?”
芃芃肃然答:“我不会。”
“?”
“我只是感觉受伤的人需要走这个流程。”
“……”
认真走完流程的芃芃从芥子袋中掏出姬殊给她的丹药。
平日里姬殊不管炼了什么丹,芃芃都会去薅羊毛,能省一点是一点嘛。
虽然她不通医理,但姬殊的丹药都用不同颜色的瓶子区分,红的治伤,蓝的大补,上面写了上中下等级以作标识。
九气看着芃芃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写着“中”字的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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