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韩亦从进门就感觉到,这个时诺,对顾深来说,绝对非比寻常。
韩亦大致观察了一下时诺,在顾深严寒双目的注视下,他不敢对时诺有任何肢体上的触碰,心底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医术了得,经常只靠双眼睛就大概能知晓病人的情况,不然,他担心顾深会命人剁了他的手指。
"可是有乱吃什么东西?"时诺这个情况,应该是得了肠胃炎,但以顾家的家境情况,不可能让时诺有机会乱吃食物,所以韩亦有些疑惑。
"什么情况?"在韩亦诊断完后,顾深又重新俯身在时诺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动作和表情都携带着怜惜,韩亦要不是具备强而有力的专业素养,差些就看出神。
这还是顾家那个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漠然视之的顾二少么?
"肠胃炎,平时要注意饮食,时少爷的肠胃应该是本身就不太好......我这边开点药给他吃下,睡一觉就没事了,顾少爷不用担心。"韩亦的嗓音里带着一份紧张,怀揣着几分小心翼翼。
"嗯。"顾深依旧坐在时诺身侧,将他的一只手握在手心,又小声趴在他耳边叫了一声,"诺诺,起来吃药了......"
语调放得极低极柔,在一旁配药的韩亦不由地侧目去看他,借着熹微的光,是朦胧之间的错觉么?他觉得眼前这个顾深,浑身散发出来的,满是缱绻的柔情。
时诺很疼,但又很困,含糊不清地发出几个音节,顾深没有听清。
顾深又凑近了些,将时诺整个人往自己身上揽:"是不是很疼?把药吃了就不疼了,嗯?"
齐叔端来了一壶温热的开水,已经按照顾深的吩咐,将温度调试得刚刚好,但顾深还是不太放心,自己试了一口,再添了少许热的。
接下来喂药的过程,才叫做艰辛。
时诺自小就怕吃药,每次谭惠都要连哄带骗一个多小时才勉勉强强能吃一粒半粒进肚,但谭惠身为一个母亲,有足够的心疼和耐性哄自己的儿子。
旁人岂愿意耗费这些时间在这无谓的事情上面?时诺是一个成年人了。
可是,顾深对时诺的耐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先尝试着将药片揉成粉末融入开水中,不急不慢地喂到时诺嘴边,一边哄着:"诺诺,乖,喝一口。"
时诺以为递过来的是水,便微微张嘴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即刻在口腔中散发开来,使他不适地干呕,本来胃部的不适就令他难受得委屈,现下更是闹起了脾气。
"不喝......"他在空中胡乱地挥了挥手,用肢体语言表达抗拒。
顾深顺了顺他的背,又轻声讨价还价:"诺诺就喝两口,明天还带你出去玩。"
"不喝......不要喝......"时诺不止手舞足蹈地表示嫌弃,连同身子也像一条小鲤鱼一般,拱了拱,一滴药都不愿意喝进口。
顾深将那杯药放回床头柜,正当韩亦以为他忍耐到了极限想让时诺自生自灭时,顾深却将窝在怀里的时诺掰正面向自己,让他的脑袋趴在自己的肩上,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哄着:"诺诺还疼不疼?不疼就不吃药了......"
一旁的齐叔实在看不下去了,多嘴说道:"少爷,喂药可不能这么心软,这么宠着,怎么会好得快......"
齐叔有经验,连小朋友喝药经常都要强行灌进嘴巴里的,更何况时诺是个大人。
顾深却把艰巨的任务压在了韩亦肩上,脸色恢复冷峻:"可不可以将药调成甜的?"
韩亦微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顾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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