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在戮神殿时,夜君离没少露出这样的神情。
夜君离负气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云浅唤住:"我要将染沉和泥巴的尸体送回逍遥谷。"
毕竟,他们生在逍遥谷,死也不应该离开那里。
寒风在窗口咆哮,云浅颓唐地盯着地上那两具尸体,等待夜君离的回答。
泪已干涸,即使心中仍有千万悲伤,他却哭不出来了。
夜君离似是怒极了,再也没有顾及云浅的情绪,绝情道:“你、休、想!”继而偏过头交代倾颜,“给我找多几个人过来守着!给我看好了!倘若丢了,下场,你知道的!”
夜君离一如既往冷着声音,甩了袖子便离去了。
云浅略略一滞,夜君离传来了离去的脚步声倒是让他醒了醒神,眼角的余光中,倾颜的身影被月光勾勒出一层别样的光晕。
视线相触的那一刻,倾颜的面色依旧错杂,他似乎踌躇了一会儿,喉间滑动了一下,紧接着便是重重的锁门声音。
最后,云浅耳边留下的,便只剩下自己心中难耐的沉吟,以及凛风的咆哮。
他打算就这么与夜君离僵持下去。
那夜,倾颜回到屋内冷静下来时,躲在被窝里,悄悄哭了一夜。
……
隔天,却仍旧若无其事地送饭到云浅屋里。
云浅好像一夜未眠,昨夜倾颜离开时,他也是这样的姿势守在染沉身边,当下一动不动。
因为听见倾颜发出的动静,他才转头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云浅,吃点东西吧,这粥是一早让厨子熬的,是你寻常最喜欢吃的。”倾颜轻车就熟地布着菜,云浅顺着他的话音望去,果然是一碗热气腾腾又绵绸的粥和几盘精致的糕点。
但他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拒绝道:“以后不用替我忙活了!我现在又被夜君离禁足了,没资格让你们伺候我!”
倾颜微微怔愣,他似乎觉察到,云浅在一夜之间变了好多。
上一世是由于逼着夜君离痛恨他,那么当下呢?他真的要与夜君离为敌么?
“云浅,你不要意气用事!染沉死了已成为了事实,你与夜君离对抗,又有什么用?”
倾颜平时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可是在面对染沉的死亡时,他却成熟得有些可怕。
云浅为此感到心寒。
“倾颜……”云浅很少这么郑重其事地喊倾颜的名字。
他干脆也不折腾那些早膳了,缓步走近云浅,这才看清那双如深海般的眼眸湿漉漉的,还微微红肿,倾颜更加确定他是一夜未眠。
“倾颜……你是不是因为染沉一直没有接受你的感情,所以,他死了,你心里其实是高兴的……”云浅神色尤为正经,这更像是一句笃定的事实,而不是问句。
冷冷的寒气刺着皮肤,使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小手,呵了一口气。
他承认,没有夜君离在身边事无巨细地照顾着,云浅总是觉得冰冷,身子怎么样都捂不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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