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忽然被带到县衙门,又被从县衙门带到南阳郡太守府,他都一直在安抚这几个受惊不小的孩子,让大家在被问话的时候,尽量地不要表现出太过紧张无措的模样,且说话要有条理,要让别人听到他们想要听到的东西,他有一种直觉,这些大人物抓着他们问话,一定和大虎哥哥有关系。
听着石修竹事无巨细地说着他们这一路的经历,温如瑾赞赏地点了点头:“辛苦阿竹你了。”
就目前来看,原身的弟弟妹妹远没有石修竹稳妥,可能是年纪的原因,也可能是经历的原因,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温如瑾能撑起这一切,他们还可以有更多的成长时间。
简单交代了这些孩子几句,温如瑾就得去赴宴了,只是他刚转身,还没走呢,就从身后扑过来一个小小的人,把他给搂住了。
“大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女孩子的哭腔极重,委屈和惶恐,都隐藏在这哭腔下面。
“怎么会呢?”温如瑾无奈转身,动作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大哥只是今晚还有事。”
唐小虎几个赶紧上来劝住了唐小凤:“大哥你有事就去吧,我们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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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还要及时参加庆功宴,温如瑾没能和这几个孩子多说什么,只是略微地安抚了一下,并且嘱咐他们遇事就听石修竹的。
长孙元正的态度很耐人寻味,温如瑾随着提灯的丫鬟,走过太守府朱红色雕栏的长廊,黑暗中他的双眸波涛明灭,似乎在思虑些什么东西,又似乎只是在走神或者发呆。
宴会上,长孙元正毫不犹豫地将温如瑾推了出来,没有一丝一毫要隐瞒他的功劳的打算,并且对他的壮举大夸特夸,一副对他有着一百分的满意的样子。
在温如瑾接受了众人的敬酒后,长孙元正终于提出了这个宴会最重要的一环,他挥退了轻歌曼舞的优伶们,手伸向了温如瑾——
“虎子啊,我今已临花甲之年,然膝下无子,如今见你颇感亲切,你可愿拜我为义父?”
纵使很多人早已经对长孙元正的打算有着隐隐约约的猜测,但是没有人想到他那么着急,比所有人想象得都更着急,一个晚上都等不了了,直接当着众人的面问。
温如瑾赶紧表态:“小子不过乡野出身,能得大人青睐,实属三生有幸,怎敢推辞?然……然……”
他做足了一副小孩子面对重要抉择的时候那种左右为难的姿态,犹犹豫豫,徘徊踌躇。
然而这隐约等于推拒的话,还是让原本就已经足够不淡定的众人更加不淡定了,惊疑不定地盯着中央的温如瑾,根本想不明白这孩子是不是脑子不清醒,居然拒绝荆州牧!?
长孙元正和季明诚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致的“果然如此”的意味。
“你有何顾虑,只管说来,纵你不愿为吾儿,我亦愿为你做主!”
这话说得大气极了。
于是温如瑾一口气把自己的“顾虑”给说了:“虎子当然愿意为您义子,只是我还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倘若我成了您的儿子,谁会来照顾他们呢?”
“哦?”长孙元正明明已经知晓了一切,却偏偏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然后仰头哈哈大笑了几声,手指临空点了点温如瑾的方向,说:“我当是何等要事,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你的弟弟妹妹们,我一并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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