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第一次遇见,无法开口说“属下必定不叫您失望”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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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安排了任务给这些心头上火的小伙子之后,温如瑾只需要坐等太守府那边的反应即可了。
当然,这注定劳累一生的劳碌身子可以歇一歇,打工人的魂,却是不能歇的。
于是温如瑾开始一边坐等,一边细致地琢磨起了豫州的情况。
就在不久的刚才,温如瑾收到了风和颂从豫州发出的飞鸽传信。
信中,风和颂简单地叙述了一下他到了豫州之后的种种经历,明明事无巨细尽数书写,但是偏生他用笔精简凝练,显得这整整一封信,字数极少,内容却极多。
温如瑾仔细看了一遍,也只是大概明白了他如今的处境和交代给他的任务进度,如今正好有那么一点空闲,那就再看一遍,风和颂那家伙真的太能精简了。
宁州那边蠢蠢欲动,甚至宁州牧八十几的高龄,还约温如瑾他便宜老爹荆州牧来一场值得载入史册的会盟,温如瑾可不希望豫州这边出岔子。
但是豫州的态度,确实暧/昧,暧/昧得不那么叫人满意。
豫州牧刚下徐州不久,如今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前边的兖州,对于匈奴汉国的信都,他不是不馋,但是想真正吞下的话,就有点过于吃力了。
所以,豫州牧一边馋信都,一边又犹豫。在风和颂的卖力慷慨激昂之下,对于土地肥沃的他当然是十分意动的,但是他是老江湖了,不会因为这点心动,就像毛头小子一样冲动。
豫州牧明白,虽然豫州率先攻打信都,可能面临匈奴汉国的大军倾轧,这似乎就是拿自己的血条,去分担荆州的压力,给荆州续命,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谁的兵也不是白来的,那可都是青壮年的生命。
但是另一方面,谁说匈奴人就必然会选择信都而放弃长安呢?但凡匈奴人更倾向于长安,那豫州这趟捡信都就像是白捡。
反正,匈奴汉国这回是顾得了头,顾不了屁股的了。
退一万步讲,这就是个赌博,万一要是赌输了,那西边不还是有薛青掣的大军拖着一部分的匈奴人?总归豫州失血,那丧失的血条也不至于毙命,见机不对,立刻退守豫州便可。
前边的这些道理,风和颂都是掰碎了给豫州众人说的,他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雄辩滔滔。但是纵使风和颂说得十分有道理,豫州牧依然选择了保守的策略。
比起黄土埋到了脖子,却还老骥伏枥壮心不已的宁州牧,竟然是正值壮年的豫州牧更加保守谨慎。
所以豫州牧的态度更倾向于:比起承担风险去虎口夺食吞匈奴汉国的信都,还不如稳扎稳打地拿下兖州。
这令人失望吗?当然令人失望!要是可以,温如瑾恨不得现在就瞬移过去,狠狠地给这位犹犹豫豫鬼鬼祟祟的豫州牧一个大耳刮子,把他脑壳里的水给倒干净了!
这一趟,风险确实大,但是,正如520一天天念念叨叨的真理——富贵险中求!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大地,好不容易长成的新生一代,好不容易丰收了那么几年,百姓们还没有忘记与异族的血海深仇,被异族肆虐的土地上,他们还在夜里磨刀,枕戈待旦,日日期盼大军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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