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
岑青锋看去,便见到了穿着破烂短衫短靴,头发裹在帽子里,脸上都是污渍的小工。压抑的潮水不知从何处涌出,忽然淹没了岑青锋的心脏。身为一把剑,他脏过累过苦过,可听到秦弄影受苦,即便知道一切已经过去,他却仍旧十分不舒坦。
秦弄影注意到了他的情绪,顺手撸过剑身:“哎呀,没事啦,现下我不是遇见了师尊吗?有师尊罩着我,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也算是苦尽甘来啦。”
她转向留影石,笑了开来:“师尊,当着你的面,我一直也没好意思说——其实我真的很感谢你啊。我这人啊,从来就没什么长辈缘,小时候特别羡慕其他小孩有爹有娘。可是现下,我也有你啦!有长辈护着的感觉真好啊,我好喜欢。上天果真是公平的,大概我之前受的委屈,都是为了积攒幸运遇见你吧。”
她眉眼弯弯,朝着留影石比了个心。细碎的阳光洒在她的眼中,漾起星星点点的光。那温暖的笑意如温热的泉水,将岑青锋方才心中的压抑冲散。
万年来,岑青锋的情绪向来是寡淡的。或许便是因此,他一时无法消化现下心底涌出的,陌生又复杂的情感。他悬在那里不说话,而秦弄影已经愉快选了身嫩粉红的纱衣,套在了赤黑色的常服之上。
黑衣带来的沉闷气质一扫而空,少女整个人都变得鲜活又明亮。秦弄影对着铜镜照了照,甚美道:“哎呀呀,这是哪家的小仙女呢,真好看。”
的确是好看。少女的娇美连那样嫩的粉色都压得住,一眼望去,便让人想起春日里,娇艳盛放、令人心动的桃花瓣。老板娘在旁惊叹赞扬,而秦弄影又露出了坏笑。她挑了一条同样嫩粉色的纱带,一本正经道:“阿霄,不能我一人买好东西,也送你个礼物吧。”
那声音藏着笑意,愈发像裹着蜜糖一般。岑青锋承认自己又走神了,待他反应过来,秦弄影已经吃吃笑着,将那嫩粉色的纱带绑在了他身上。
古朴赤黑的宝剑上,多了一个硕大的粉色蝴蝶结。秦弄影穿粉色纱衣好看,可凌霄剑戴粉色纱带,突兀得就仿佛村口大汉抢了媒婆的大红头花。老板娘见了哈哈大笑,秦弄影找到了同伴,笑得更欢。
她等着凌霄剑爆发剑气,将那轻纱斩成渣,可直到她笑够了,凌霄剑依旧带着那朵粉色的大花,安静悬浮在那。
秦弄影意外抓住剑柄:“阿霄,”她讶然:“难道你喜欢这种大花花?”
唔……她已经有了一把酷爱闪亮宝石的铁钳,也不介意再多一把喜欢俗气大花的宝剑。可凌霄剑沉默片刻,低低斥道:“胡闹。”
同样的训斥语气,同样没了实质性的下文。粉色大花依旧嚣张,牢牢盘踞在那能撕毁山川的赤黑色剑身上。秦弄影怔了怔,莫名从这两个字中,感觉到了一种纵容。她挠挠头,将那纱带抽走:“不闹啦,不闹啦。”
她付了纱衣的钱,带着凌霄剑继续往前逛。长长的街道行到正中,有卖艺说书的勾栏。右边的大汉在耍刀,可惜街坊们见惯了修真人士,看客寥寥。倒是街道左边说书的老先生生意好,凉棚里坐满了人。
秦弄影找了张桌子坐下听。老先生正在讲方极阁掌门降服魔兽的故事,声音洪亮声调抑扬,故事也说得九曲十八弯。秦弄影认真听到故事终了,跟着众人一起鼓掌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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