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攀墙桃花艳,折枝柳纤纤,我是人间浊浪客,风月功名是榜首,除非阎王请,才能不向烟花走!哈哈哈,来,喝酒!我干了!”
“孙公子真是一如既往的才华横溢,奴家都不知道怎么夸您了,来,奴家敬您一杯。”
“这般饮酒好生无趣,倒不如檀口为杯,柳腰为柄……”
啧然声响影影绰绰地透过木墙,一旁还有男子起哄,“如何?这可不比那身段都还没有的有趣多了?”
“去去去,”孙彬成语气半醺,“侯府姑娘迂腐得很,哄了大半年了碰一碰都难,还被甩一巴掌,完全不如眼前的娇娘懂事,谈她们干嘛,扫兴……诶,等等!”孙彬成一瞬间把自己嚎醒了。
紧接着是兵荒马乱乱七八糟的乒乒乓乓声。孙彬成和其他几个狐朋狗友一起被扔了出去,哎呦哎呦地叫。屋里的北里女子也被狼狈地推了出来,嘤嘤嘤地就开始哭。
苏承泽听着头疼,吩咐自己的侍从:“请大夫来看看,没事的话就让他们闭嘴。”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苏承泽眯了眼,神色多了几分狠厉。
侍从连忙去了,没多久就把大夫带了过来。苏承泽没说话,挥了挥手,示意大夫跟他过去。
在一片混乱中,苏承泽有一种自己格格不入、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错觉,但眼前已经出现了这个世界的锚点——刚才满口风月词,自诩浪子,对女儿言语轻蔑,未来可能成为女婿的,孙彬成。
苏承泽不知道他看向孙彬成的神情是什么样的,但孙彬成见到了他,目光一瞬间有些近乎本能的瑟缩,下一刻才努力咬着牙,挤出笑脸开口:“苏大人,我是孙家人啊……只是闲暇作乐,如何会如此大动干戈?”
苏承泽没有理他,只看向大夫:“刚才他叫得最大声,可能被丢出来的时候伤了骨头,麻烦大夫帮忙看看。”
大夫审慎地问:“具体摔了哪里?”
“不知道,有可能是脑袋,”苏承泽寡淡道,“麻烦大夫把他全身都检查一遍,包括上上下下可能有的淤青。未免移动让他情况恶化,直接就在这里全身检查吧。”
“……是。”
孙彬成几乎目眦欲裂,连忙道:“我……我没事!不用看我!!”
都没让苏承泽挥手,已经有两个大力的侍从上手把孙彬成摁住。大夫也撸袖子上去检查。
片刻后,大夫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也想起来了孙家和苏家可能的姻亲关系。他踟蹰不知如何开口。
苏承泽简单一句:“说。”
大夫犹豫着斟酌词汇:“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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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等等,让我缓一下先……”
河水被太多问题绕晕了,捂住额头晕乎乎的。
她喝了一口水缓口气,才慢慢说细节。
“大理寺那边吵到中午才定好罪责:按通奸罪走,可以且必须优先官赎和勋赎。意思是拿官位和爵位来赎罪。
“孙彬成现在只是监生,无品无级的,只能拿他世子的身份抵。以后要不要重新写折子请皇上允准他当世子是孙府的事了。”
有姑娘听着就皱眉:“那不是没什么用?夺去世子继承位之后重新递个折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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