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阮存云陷入一个热烫的怀抱。
整张脸都被按在男人怀里,呼吸不畅,鼻头却拼命一酸。
秦方律没有讲话,只是一下一下抚摸着阮存云僵硬的脊背,感受到他逐渐放松。
寂静的空中露台被夜风拂过,夹杂起沉闷的抽泣声。
男人嘶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关系的……”
阮存云单手紧紧揪着秦方律的衣服下摆,几乎喘不上气,所有颤抖都被他的怀抱温柔化解。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存云微微抬起头来,眼底变得更红,但已经看不见一丝泪痕。
他的左手仍然攥着秦方律的衣服,像攥着救命稻草。皱了皱好看的小鼻子,鼻音浓重地笑了一声:“抱歉,把您的衣服弄脏了。”
秦方律胸口湿了一片,他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阮存云干燥的眼角。
“回房间吧,外面太冷了。”
秦方律拉起阮存云的右手腕,感受到他拼命向后扯了一下。
回头盯住阮存云锁成拳头的手,秦方律凝眉:“给我看一眼。”
阮存云把手藏到身后:“没什么。”
秦方律站着没动,目光温和坚定。
阮存云只能耷拉着手伸过来,被秦方律翻过手心,看到他鲜血淋漓的指尖。
“怎么弄的?”秦方律的声音低得吓人。
“咬,咬的……”阮存云口忙齿乱地解释,“我下意识的,我真没用力,我只是牙齿比较尖……”
秦方律深呼吸,一手端起原封不动的牛奶和水果,一手拉着阮存云回房间,憋了很久还是叹了口气:“我那儿有酒精和创可贴。”
秦方律心想,我的祖宗,我宁愿您咬我心上,也没有您咬自己手上那么让我疼。
阮存云拘谨地坐在秦方律套房的沙发上,乖乖地让秦方律抓着手腕,看酒精棉球一点点擦去指尖的血液,露出细小的伤口。
“疼不疼?”秦方律撩起眼皮看他。
阮存云眼睛都不眨一下,摇摇头。
秦方律给他贴上创可贴:“你用哪颗牙咬的,这么锋利?”
防备心和眼泪一起流走了,阮存云居然微张嘴唇,露出一对小小的尖牙,再次申辩道:“虎牙。我虎牙比较尖,真的没有用力,只是想事情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咬手指……我心理很健康的。”
“嗯。”秦方律目光淡淡地落在那一对嗜血的小虎牙上,语气也淡淡的。
“虎牙不乖。”
阮存云突然被点圈名,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惊恐万状,像一头受惊的小鹿。
秦方律疑惑抬眼:“怎么了?”
阮存云咳嗽着掩饰过去,“……没什么。”
秦方律没再问,指着桌上的热牛奶和水果说:“吃点儿。你告诉我的,助眠。”
说完这话,秦方律到另一个房间窸窸窣窣地收拾药箱,阮存云咽下一块清甜的哈密瓜,心里逐渐开始七上八下。
直到现在,秦方律都没有问他为什么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哭湿了秦方律的一件衣服,秦方律理应有知情权吧?
隔壁房间的收拾声停住了,秦方律走过来,扶着门框轻道:“我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生活中经常会遇到难受的事情,哭也是很正常的。你不用告诉我,如果你还难受可以……”
“我跟我爸出柜了。”
阮存云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看着秦方律。
手指猝然捏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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