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咳一声:“你今晚想睡哪里?”
阮存云抱着热水炸毛,方才在极光下的那些勇气仿佛也和极光一起消失了。
“我就睡这里。”
说完阮存云小声补了一句:“你还是睡那边。”
“嗯,好。”
说实话,秦方律松了口气。
他们今晚没法睡一起,不然谁都睡不着,明天开不了车。
把两个水杯收拾好,秦方律往相反的方向走到自己的床边,床上还是一片混乱,留着两人的痕迹。
他强压下心中悸动,整理好后躺下,徒劳地闭上眼。
阮存云突然喊了他一声“秦方律”。
“怎么了?”秦方律扭头看过去,阮存云面朝自己侧躺着,星光在他身上投下璀璨的阴影。
阮存云的声音遥遥地递过来:“晚安。”
秦方律顿了一下:“……晚安。”
他在心里补全――
晚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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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他们玩完了冰岛黄金圈剩下的景点。
大瀑布,板块裂谷,照例是宏伟震撼的地球奇观,两人举着相机拍照,和前几天没什么区别。
看上去没什么区别,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靠得更近,走路时肩并肩,手背轻轻触碰,但他们都默契地别开眼,并不看对方。
偶尔对上视线,两道目光就像拉丝的糖一样缠在一起,久久难以分开。
心跳总是紊乱的,像脱缰的哈士奇。
阮存云这一整天都是飘的,神志还在恍惚――他和秦方律是在一起了吗?他们是在谈恋爱吗?
谈恋爱到底是什么标准,什么才算是在谈恋爱?
身边只有白蔷薇和齐畅这对异性恋可供阮存云参考,他们平时在干什么?
阮存云想了想,浮现出无数白蔷薇抱着齐畅的脸狂啃的场景,不由地扶额,觉得这对实在是没什么参考性。
离开冰岛,他们的下一站是芬兰。
坐在候机室,阮存云偷偷看向身边坐着的秦方律。
秦方律正低头翻阅机场杂志,敏锐地意识到阮存云的视线,也抬眼看向他。
两人视线相碰,又飞快地往反方向移开。
阮存云捂着半张脸垂下头,心中疑惑,谈恋爱之后反而变得更害羞了,这是正常的吗?
芬兰的人文氛围更浓,街边伫立着七彩的房屋,玻璃面包店里亮着暖黄的光,居民们穿着厚棉服走在街上,四处都是暖调的彩色,像童话里才有的小镇。
秦方律和阮存云乘车离开城镇,看着精致的房屋建筑逐渐稀疏,往僻静的森林驶去。
他们预定了下午的丛林哈士奇雪橇旅程,牧场主人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一头炸开的卷毛,高挺的鼻头红通通的,用充满口音的英语热情地欢迎他们。
森林里落满了厚厚的积雪,木屋顶上也盖着一层雪白。
牧场主邀请他们进屋子里喝杯热蓝莓汁再出发,笑着说狗狗跑起来后会很冷。
由于芬兰是圣诞老人的故乡,现在又正好过了圣诞假期,屋子里还处处都是圣诞装饰。
壁炉边放着圣诞树,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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