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有一点被蹭黑了。
像故意的,故意要把阮语香喷喷的被单搞脏。
幻想中的阮语对他的逼近毫无察觉,唇角蹭着鹅绒枕,浸出浅灰湿痕。
顾修寒缓缓挨着他躺下,展开手臂,从后面将骨架细仃仃的人鱼连着薄被一同圈拢进怀里。
他低头,因高挺显得冷峻的鼻梁蹭过阮语的银蓝发尾。
接着,鼻尖探进阮语睡衣后领与脊骨间的空隙形成的小窝中,又深又长地嗅闻。
后颈的湿热吐息让睡梦中的阮语不舒服。
他迷迷糊糊地挣,顾修寒却搂得更紧,禁锢住阮语不安分的四肢,勒得那一身软肉都微微变了形。
……
这一连串画面结束时,被迫接收了整段幻想的阮语已经快晕过去了,鼻尖沁出细汗,眼皮下的眼珠慌得滴溜溜乱转。
就算是假的,顾修寒是不是也……太吓人了?
而更吓人的是,顾修寒都在臆想中用鼻尖怼着阮语闻成那样了,现实中的呼吸却依旧平缓。
就好像他没想那些似的。
阮语怕待会儿顾修寒还要想些更过分的,不敢再装睡了,撑着枕头坐起来,一双圆眼睛生气地瞪着顾修寒,顾不上留面子,张嘴就要发难:“修寒哥。”
他脾气软归软,但这会儿是真的有点上头了。
如果光是这些他可能还没这么气。
可这些只是他知觉提升后不到两天时间内读到的,这就好几段了,那之前没读到的呢?
顾修寒是不是天天想这些啊?
顾修寒在他心目中树立的一直都是模范兄长式的可靠形象,而且淡漠得像个无性恋,被追问情感问题时会冷冷板着脸说“我没兴趣”。
这样的一位兄长,居然会在望着他时偷偷冒出些诸如“脸红了更漂亮”“好嫩”“嘴唇软吗”之类的恶劣念头。
还幻想趁他睡着偷偷闻他,闻得鼻子都钻进衣服里面去。
这种程度的巨大反差,令阮语后知后觉地生出一股受欺骗式的愠怒。
还有之前莫名其妙地对他冷淡,说什么他长大了所以不许黏人,怎么求也不带他来资源星玩……大约都是怕这些念头被他看穿。
假正经。
越想越气。
从顾修寒的视角看,就是阮语莫名其妙地一觉把自己睡生气了。
还是非常气。
像是梦见顾修寒终于忍无可忍揍鱼屁股了。
“做噩梦了?”顾修寒眉心微蹙。
一贯的认真与关切,害得阮语登时泄了半口气。
他感觉自己就不是发脾气那块料,亲族表现得稍微好一点他就不忍心了。
不待阮语回答,顾修寒又问:“感觉怎么样?”
阮语憋得脸蛋通红,开不了口质问,甚至还条件反射地乖乖答了句“已经好多了”,之后不甘心地嗫嚅了半晌,才开始找茬儿拿顾修寒撒气:“没做噩梦,就是睡得不舒服……”
顾修寒很有耐心地询问:“怎么不舒服?”
阮语努力感受了一番,夸大其词哼唧道:“我出汗了,被子都潮了。”
人鱼不像人类那么能出汗,一定要说,顶多是泛着一点潮气,还得用心感受。
“坐到那里。”顾修寒却毫无异议,朝沙发扬了扬下颌,袖管挽至手肘,亲自给阮语更换寝具。
阮语拉拉着小脸,听话地坐过去。
就这么看着堂堂上将像男仆一样为他忙活,向来好哄的阮语又成功撒出些气。
然而这时,顾修寒那边又飘来一串心音。
[太香了。]
[……]
[香得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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