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之醒深深叹气,摇着头绕过他进去了。
一打开病房门,看到计迦楠裹着厚厚的被子在那儿睡得挺好,只是手上插着输液管子,水滴滴答答往下滚,他拧拧眉,也没进去吵她,关上门就出来了。
“你还不回去啊?”谈之醒问回客厅坐下的年轻男人。
宁硕卧入沙发,身姿气息慵懒,语调也懒洋洋的:“看着啊。”
“不用了我看着就行。”谈之醒跟他说,“你看着算怎么回事?她又不是没家人在这。”
宁硕闻言倒是一时间没有说话,没有找到合适的话来说,他留下来。
正琢磨的时候,谈之醒电话响了,他看了眼就在病房里接了起来:“喂,怎么了?”
“你今晚……大概,要几点回?”
女人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一听就是他老婆。
谈之醒问:“怎么了,有事?”
“嗯。”
谈之醒犯起了难,正要问老婆能不能在电话里说,转头见见宁硕抬起下颌朝他瞅去。
那眼神里含着些许笑意,很明显地在说,你这有事就走,何必呢,他在也一样。
默了默,掐了电话,谈之醒跟他说:“不巧,我老婆找我。那你先在这看着,我晚点再回来。”
宁硕薄唇微勾:“你要是这么闲,回家抱了老婆还能松开手,随你。”
“……”
谈之醒噎了噎,悠悠看他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就出去了。
客厅剩下宁硕自己,他也没进病房,在外面客厅坐着,手里转着个打火机,来来回回地转了个把小时。
凌晨时分,水吊好了。
护士拔了针出去,宁硕给计迦楠把手放回被子里,把四角再次掖得紧密无缝,末了人在床边坐下椅子,凝神看床上那张脸。
二月份到现在,快一年过去了,第一次认认真真看眼前的女孩子,眼神沿着她漂亮到没法形容的五官,一寸寸研磨,看到天快亮。
半夜整个城市忽然降温,十月六号的清晨,冷若冰霜。
计迦楠醒来时发现翻个身都困难,身上压了厚厚的被子。
发出的这点动静引起了外面男人的注意,他进了屋。
虽然冷,但有阳光,八点左右的病房里暖洋洋地飘着骄阳,男人的白衬衫被阳光照得波光粼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似乎也荡漾着光,微微牵起的嘴角让那张脸好看得计迦楠一大早没太醒神时差点看出了神。
好在她还是回过神来了,“在他面前要小心”已经刻入骨子里了。
脚步声临近,压着她突突跳的心声,计迦楠故作平常地歪了歪头看四周,两秒后才再次去看他:“宁硕哥……你没回去啊?”
男人很自然地落座在她身侧,伸手,温热的掌心摸了摸她的额头:“我能放着我家jianan宝贝在这,自生自灭啊?”
计迦楠笑了笑。
宁硕深深看她这笑几秒,薄唇扯了起来:“人好像精神了不少?”
“嗯。”她慵懒地动了动身,“睡了一觉,人活过来了。”
“那就好,那下午可以回去了。”他把手收回来。
计迦楠点点头,看了眼身上:“你怎么给我盖这么厚的被子啊?”
“外面降温了,只有十几度。”
“哦……”计迦楠眼神看向不远处折射进阳光的百叶窗,“一夜而已,已经要入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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