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棠微弯腰身,问了好。
“诸位叔叔伯伯好,我能有今日,也是托了各位的福,曾经都是一个院子里的人,今天就一起出去吃个饭,凑个趣怎么样?”
院子里的仆从目目相觑,这个魏安棠从来都是视财如命,吝啬至极,怎么今日升官发财,还想着回来请他们喝酒吃饭?
魏安棠知他们不会相信,便继续道:“从前我家境贫寒,孤苦无依,也没什么好东西跟叔叔伯伯共享,今日王爷赏赐,怎可独享呢?”
仆从们似乎是理解了,虽说仍旧抹不开面子,但谁会愿意拒绝递到嘴边的酒食?
于是魏安棠浩浩荡荡带了一串人,去了飘香楼,在包厢点了一大桌子菜,一伙人吃喝玩乐到深夜。
魏安棠以前是从销售部杀出来的狠人,早年被灌得荤七素八,发奋图强,拼命练习喝酒,拼了三年,酒场上根本无人能敌,更是巧舌如簧,把人忽悠了一杯又一杯,一场饭吃下来,对方什么时候签了单子都不记得。
至此魏安棠卷王的称号一炮打响,稳坐销售王者的宝座,所以这些古人他会怕吗?
必然不慌,可这古人的酒实在是醇厚香冽,饶是他魏安棠是个酒量王者,喝到最后也有些顶不住,一屋子人都倒的倒,爬的爬,只有魏安棠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在空荡冷清的大街上。
魏安棠的奇葩原则之一:睡在哪儿都行,唯独不能睡在吃饭的地方。
而正在魏安棠走累了,一屁股坐在了一家店铺的门口时,谌修圻看见了他。
因为魏安棠换了身衣裳,又好好束起了发,和初见时那个面容带着讨好的少年,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变化。
谌修圻坐在魏安棠对面的屋檐上喝酒,看着这部剧本里自己的对手。
原著里,这个狗腿子角色的四处扒消息能力一绝,好几次险些坏了黎燃的大事,也给谌修圻和黎煜的感情添了不少乱子,出了不少歪主意,而系统却让自己和这个人打擂台。
谌修圻一开始对系统感到不满,便是因为让他和一个狗腿子对决。别人穿书打擂台,要么和皇帝争权,要么和主角抢人,而他的对手居然是个十八线小配角,还是个狗腿子……
谌修圻感到深深的侮辱。可这次他的计划被连窝端,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狗腿子扒到了他的消息。
被自己瞧不起的人压了一头,躺平如谌修圻,也很难以接受,甚至心里十分不爽。
可如今看着这人醉了酒,独身一人,冷静地坐在屋檐下,竟让他感到了一丝孤独的氛围。
谌修圻神情复杂地仰头喝光了酒壶里的酒。
而魏安棠也站起了身,步履虚浮,却沉稳地踏着每一步,从安静空荡的街头走到巷尾,没有注意到房顶上,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谌修圻扫了一眼飘香楼二楼的窗口,里面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堆人,再联想魏安棠的服装,不难猜到,这人应当是升职加薪,宴请同事喝酒吃饭。
谌修圻嗤笑一声,倒是个左右逢源之人,他平生最瞧不上好巴结的人。
魏安棠,这个对手,又让他多了一点讨厌的地方。
不过魏安棠的这一招倒是启发到了谌修圻,谌修圻低吟着陌生的音调,翻身下房,转身和魏安棠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心底暗自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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