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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包庇罪的不只是你,这里每个人都逃不了干系。”包括我自己。

小洁闻言一顿,“是白颢子告诉你的吗?”

我摇头:“自己猜的。”

小洁笑了,很苦涩的笑:“陛下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时候起疑的吗?”

我想了想:“真正怀疑斐纯,应该......算是扮猫咪那一次吧。”

其实在难产那天,许多迹象就非常可疑了。

强奸犯当时在我体内留下了精液,做个基因对比不难吧,可一向严谨的无色并没有采集样本,事后说生产时出血太多无法采集,最后不了了之。

还有一直负责调查此事的杜茉,珑宫里那么多监控,一整个检察院的力量还排查不出来吗?

当我模糊意识到这些的时候,我感觉被背叛了,愤怒和绝望几乎摧毁产后脆弱的神经。

我每天晚上都梦到那个看不清的强奸犯,时刻都想从四楼跳下去,一了百了。那时我还没有猜到斐纯身上,他那么乖巧,抱着我,把我从阳台拉回来,亲我,告诉我他最爱我,叫我妈妈。

他讲起他小时候的故事。

一只幼虫被强制从母亲怀里取走,关进冰冷的取血笼。母亲并不想要他的血,可是除此之外的所有人都认为母亲的性命比他重要,包括幼虫自己。他每天都问来给他抽血的父亲,什么时候能再见到母亲。他趴着玻璃窗,望着雪白的走廊尽头,每天都燃起一点希望,然后化作献血奉献给垂死的母亲,夜晚幼虫独自缩成一团,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发抖。

“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斐纯说。

我抱住他,“乖啊,别说傻话。”

为什么会对这个孩子格外纵容呢,我有时候也会想。

第一天来到珑宫时,那个发现了我所有不安的孩子,羞怯地说自己名叫斐纯。

“您还好吗?”

甜柚味的信息素驱散了阴霾。

我自那天起受了他的蛊惑,受难也是活该。

我怀的那只红眼根本生不下来,如果不是早产,再长大一些的红眼也许会在某个熟睡的夜晚用手镰剖开我的肚子。作为医生的无色早就知道,所以他才故意给情绪不稳的斐纯留了门,也许无色也没料到斐纯在角斗场受了赤兔的刺激,差点把我弄死在床上。意外发生太快,而不可否认的是,如今我身体里一半的血都是斐纯的。

想通这些不难,当被斐纯两兄弟抱着操尿的时候,他挤压我肚子的手法有一种荒谬的熟悉感,我在高潮中尖叫,空白一片的脑子忽然之间把一切都看清了——那是强奸者的手。

那天我扇了斐纯一巴掌,用尽全身力气,也用完了所有的憎恨和怨愤。

欠他的一条命,一笔勾销。

这些矫情的圣母情怀不好跟小洁讲,我只说道:“白颢子那天说,向我献上忠诚是你的贞洁礼,可我又不傻,支持我保下赤兔根本不需要你亲自出面。白颢子是在用斐纯和你做交易,威胁你站队,是不是?”

“我查了以前的资料,怀特和白颢子一武一文各成派系,你一直夹在中间不肯站队,这次斐纯被拿住把柄,所有人都知道白颢子在赤兔这件事上和我绑在一块儿,你在审判庭公然讲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或许这些话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太过迥常,小洁消化了好半天,才说道:“陛下英明。”

我干巴巴笑了笑,“这算什么英明,我要真的聪明,就不会等事儿都发生完了才回过味来。”

“我只是被耍得多了,摸清了一点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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