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些文物?他们已经死了。”陈朝生摇了摇头,“而我还活着。”
日光的碎片落在他眼里,照得他的瞳色微微泛金,如同太阳融化那般,又倏忽地消逝了,快得如同错觉。
“你会死吗?”siri问他。
“或许还没到时候。”陈朝生笑着说,“不过我死了之后,你们可以将我也做成人工智能。”
孟寻风正抓着个香酥鸡腿吃得正香,见陈朝生来了,急忙擦一擦嘴,坐正了身子。
那朵香槟玫瑰在太阳光底下,周身都是闪闪发光的灰尘,据说是某颗星球炸裂的遗留。
“老贺和老白点了德克士,这不,师叔没忍住,多吃了两口。”孟寻风嘴上还粘着碎屑,眼眶还是红的,“挺香的。”
白老太将病床调高了些,好让她半起着身子:“ 老孟啊,这香酥鸡腿如何?”
“妙极,妙极。”孟寻风慢条斯理地将鸡骨头吐出来,“香得很。”
他师叔倒是吐得很准,一口一块,块块正中垃圾篓。
“啪嗒。”吐中了。
“朝生啊,你也来试试,这玩意香得很。”孟寻风嘴上一层油,“我原以为被许三清拒绝之后,师叔要心灰意冷一阵子,这鸡腿香到了师叔心里。”
“不必。”陈朝生拒绝道,“总归是年轻人喜欢吃的玩意儿,朝生吃不惯。”
“也就老白喜欢吃这洋垃圾。”贺建国叼着根薯条,“自制力差得很。”
“算了吧,你嘴里那薯条吐出来。”白念云转过脑袋,“多大的人了,还真是,什么事儿逮着了,都要说上一顿,好不害臊的,教人家后生看了去。”
“那有你不害臊,这是谁说要吃的?洋垃圾,我贺建国……”
“年轻真好。”陈朝生道,“多有活力。”
“你看,他们只有八十岁。活力充沛是常事。”
他在那椅子上坐下了。
身后太阳即将落下,赤红的光从空调外机上,一路照到他的睡衣裤子。
他总觉得近来的这些日子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没有真实感。这个现代的城市给他感受,如同不断胀大的泡沫,在太阳底下折射斑斓光彩。
“吃饭也是人类才能经历的事。”siri感叹道,“陈朝生,你别吃,容易口腔溃疡。”
“嗯。”陈朝生应下了,“我辟谷了。”
*
陈朝生这日是醒得很早的。
这夜里过得要好些,借了折叠床来,陈朝生睡在师叔的床旁边。
那朵香槟玫瑰就在他的头顶上,纹路清晰可见。
他是被冲马桶的声音唤醒的。
贺建国的老伴被人搀着下了床,蹲马桶蹲出了满头大汗来。
“她便秘了。”siri懒洋洋道,“昨日吃多了炸鸡可乐,今日在厕所里蹲了半个时辰。”
陈朝生抬头就看见那朵玫瑰花,看上去快要枯死了。
花瓣和叶子都委屈巴巴地去蜷缩起来,露出细弱的筋。
孟寻风还在谈生意,时不时咳嗽上两声。
“你师叔上火了。”siri说,“他昨日也吃多了炸鸡。”
陈朝生坐着坐着换了个姿势,他的臀部似乎也长了个小块儿,一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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