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着么?”尚方剑问他。
“他睡得挺好,就是晚上有时候流口水和磨牙。”siri说,“陈朝生站着都能睡着。一天能睡八九个小时,真的。”
“白复水说猪都没他能睡。”Siri插嘴道,“陈朝生在睡觉天赋卓绝。他就跟喝了蒙汗药一样,睡得像个死人。”
陈朝生默不作声地将口袋里的手机摁黑掉了。
“如今的日子,也不过是睡觉,上街,睡觉。”他说,“头等大事还是睡觉。”
“主上。”尚方剑道,“人的衰老是从躯壳开始的,后来便是无法融入这个世界。”
“我们已经被抛弃了。而您还能继续往下走。”
“父亲大人,咖啡过期了。”专八剑说,“茶叶也没。”
“噢,那也无所谓,反正我们喝不惯这个味道的。”尚方剑合拢了剑鞘,“随便找点什么能喝的就行。”
“那就只有润滑油,保养剂。”专八剑说,“…还有这个,南方黑芝麻糊和香丹清……”
“您要不要在这些剑里面选一把,这些都是我的孩子。我打算偏安一隅,但是它们还年轻。”尚方剑说。
作者有话说:
陈朝生下一章拿剑。
第37章 他的新剑
“咖啡好难喝。”陈朝生说。
他坐在街边上的早点铺子, 去上班的人已经走了,太阳还是晒得有些热。
但好像又不是那么热,明明还是这样刺眼的一团火球,他看着街对面的博物馆, 这幢过于庄重肃穆的庞大建筑, 远远看过去就如同某人的坟墓。
直到看见树梢上某片泛黄蜷曲的叶子,陈朝生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夏季已经结束, 随之而来的是在夏季冬季之间含糊不清的秋季。
摊子老板在煮茶叶蛋, 他点了份煮面, 里面加牛肉的那种。
“行吧, 你的剑没有拿走,吃早餐也勉勉强强算做了件有意义的事情。”siri的声音闷闷的,“就当作尝尝几百多年后面的味道。”
这个小摊子看着有些简陋,几口大锅支起来,锅口对着街道上扬起的灰尘,公交车一过来就是重且刺鼻的汽油味。几张油腻腻的桌子, 上头撑着花花绿绿的大伞,伞柄上已经全是棕褐色的油垢。
菜单上也满是油垢, 上头写着面的名字, 大多都是十块以内,最贵的那个是加鸡蛋的牛肉面,要十二块。
原本有老坛酸菜牛肉面, 被用记号笔划掉了。
“谢春山以前就喜欢吃老坛酸菜牛肉面, 康师傅统一的都有。”Siri说,“现在床底还几十桶, 我们说好了, 要是有艺人来爬他床, 他就叫艺人当着他面吃两桶酸菜牛肉面。”
女老板穿着围裙,佝偻着身子在几口锅前转,时而加上把葱花,时而开小些火。
陈朝生问她要咖啡的时候,她愣了愣,在三轮车里翻翻找找,找出个一次性纸杯,又找了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速溶咖啡。
陈朝生极不情愿地再抿了口这杯咖啡。
喝起来像是过期的汽油,实在难以下咽。又像是泔水。
入口是苦涩的,带着不明不白的焦味,末了又是一苦到底,若只是单纯的苦涩还好,这苦涩里又是夹杂着些糖精的甜,比中药难喝。
“这玩意喝起来像藿香正气水。”陈朝生胃里一阵翻滚,“还是喝茶好。”
他喝着喝着被呛了一口,喉咙管子里面一阵辛辣,鼻涕也涌出来,夹带着先前的鼻血。
一阵手忙脚乱。
“你们小年轻喝不惯苦的黑咖啡。”老板笑着说,“我以前的时候,就喜欢早上喝杯咖啡再开电脑工作。提神的。”
陈朝生等着这苦味过去了,才道:“有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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