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希望全世界的人类都消失了。”siri说,“人类这种生物,又迷人又恶心,就像在地球上四处聚集的蟑螂一样,看着就让我心烦。”
“那样只有恶心罢。”陈朝生还在收拾他的东西。
siri的桌子斗几乎是满着的。
胡乱地塞着奶茶瓶子,花花绿绿的社团传单,还有张皱巴巴的奖状。
桌子上yes小山。
陈朝生都不知他从哪里弄来这么多教辅书,高高地堆在一块儿。陈朝生要移开脑袋,才能看见黑板。
上面用粉笔写着今日的作业。
“温习、预习、抽查背书。”
“今晚记得做作业噢。”siri说,“你看这样填鸭一样的,让你将高三的知识参透了,你就已经比起别人掌握很多知识了。”
“一个月过去之后,你就能知道全球历史的走向,也能够明白这个世界所有重要城市所在的纬度经度,甚至它们是温带海洋性气候还是亚热带季风性气候。”
“所以这和我练剑有什么关系?”陈朝生费力地将最后一套卷子塞进那个塑料袋子里面。
塑料袋不堪重负,被挤得变了形。
“这样,或许能够成为一个大家认为健全的人罢。”siri说,“虽然我也不知道三角函数和你未来的人生有什么牵扯。但是大家都在做这样的事情,你除了跟上去做,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你练过很多剑,却没练过三角函数这一把吧。”
远处的天还是瑰丽的红,看上去像一支漏墨的红笔芯,以太阳为中心的那个小孔,向天边蔓延出无数的红线。
陈朝生将袋子拎起来:“siri,你觉得我的身躯怎样?”
“样本太少,不做评价。”siri答道,“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苦是什么味道,铅球拿在手上,那是怎样的一种触觉。”
“沉甸甸的。”
“原来人跑步喘气,气流涌进肺里,喉咙就会痛。”它说,“和梦一样的。”
“跑三千米的时候,有个人鞋子掉了。”siri说,“他就停下来了。陈朝生跑得真快。”
“你们人类还真是鼠目寸光的物种。”siri的声音里不无讽刺,“就像蟑螂一样。”
“蟑螂的话,若是看见了,叫师兄来吃掉就好了。”陈朝生将椅子拉紧了。
椅子有截腿相比其他腿要短上些,底下被塞了团草稿纸。
“听说蛋白质是牛肉的八倍。”
坐他右边的是个女孩子。
本来是许三清的,许三清这些日子要去拍电视剧,抽不出身来,这个位置上就坐了其他的女孩子。
siri和她聊了一下午天,听她说是和前任同桌吵架了,才换座位来的。吵架的原因是她们两个在元旦汇演的时候,都争着想做王子。
公主是班主任反串。
“朝生,你要回家了么?”那姑娘在后面扫地,见陈朝生收拾东西,便出声问道。
陈朝生回过头去。
后面是一块大的黑板,板报看上去还是很久以前画上的,水粉颜料有些剥落了,连红旗上都褪成了浅红。
“过一会儿就要上晚自习了。”她说着,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你回家的话,很快又要赶着过来,一来一去的时间,差不多够写套文综选择题了。”
陈朝生错愕地望着她。
女孩子穿着宽大的校服,扎着一个低马尾。思州一中的女孩子似乎都是这样的装束。
那女孩子以为他没听见,便又重复了一遍:“你回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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