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上胡椒粉,淋上晶亮的葱油,嘎嘣香,就是吃了总口腔溃疡。
他额头上的泡是消了,但是屁股上还是有个疖子,大概是炸鸡和烤肠总是很好吃的。周四贺建国他们都点肯德基吃,好不容易熬了一周,快要消下去的疖子,吃完炸鸡又长起来了。
陈朝生甚至习惯用屁股上的疖子数量来推算他们共在思州市第一人民医院住了多久的院。多好,还能方便他练习数学。
他想着,便伸手去摸了摸自己屁股上的疖子。
好,正好四个。齐整得很。
大约是四周了。
“朝生啊,你要好好听课。”贺建国见他又左顾右盼起来,便走过来敲了敲他的肩膀,“这化学讲得多好啊,你看还讲泥沙含量。”
陈朝生望了他一眼:“这地理。”
“高中地理也好,学了以后去考个地理专业。”贺建国在孟寻风的床上坐下来了,“当个地质学家,就像那个谁谁谁……记不清楚了。”
“高中文科不能考地理专业。”siri不紧不慢道,“早上好噢,金发美少年,退休老警察,麻将天才老太太,还有……噢,可怜的老年高中生。”
“今天思州新增加八例,密切感染者30例,请注意安全,戴好口罩,谨防人员密集。”
“没完没了。”陈朝生说,“该死了,就像黄河。”
“不要生气,要乐观。”电子音毫无感情,“要乐观,离人类灭亡已经不远了,开香槟喽!”
“不过你的纪念典礼还在进行,要是来得及解封,你说不定能去参加一下自己的追悼会。”
“陈朝生,读书的感觉怎么样?知识是不是充满了力量呢?”siri没给他答话的机会,“力量能够让你变成一个更恐怖的人,虽然你已经很恐怖啦。”
“身体好像被掏空了。”陈朝生转过脑袋去看那个小屏幕。
这个老师用的是钉钉。
陈朝生只能看到这个比较不修边幅的男老师翘着二郎腿,在那儿拿着本地理书讲话,一边是他的ppt。
“不要阳痿,支楞起来!知识是力量,不要叫你读个书,就好像把你送去医院做节育了。”siri说,“你可是你宗门里目前得到认可的学历最高的!”
陈朝生甚至没一本地理书。
他拿着本本子在上头写写画画。
他画的是黄河。
然他显然不是那么会操纵他的中性水笔,加上他画技本来便不是很好的。
歪歪扭扭的,像是女孩子刚洗完的长发。
“朝生这是在画什么?头发么?”贺建国才赢了场斗地主,“听课不认真。”
“你要好好听课。”贺建国一伸手,将他手里的本子抽走了。
“这个河……河为什么会这样流?”老师在那里念着,“因为这里有一个……”
陈朝生百无聊赖地看向屏幕。
鬼知道,就算封校了都逃不掉网课。
手机后面的墙上有块斑点。
这就是墙上的斑点。
“什么时候放学?”陈朝生问,“什么时候国庆节?”
“这节课才上十分钟。”贺建国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朝生啊,你别想着这么快就放学了。”
“噢。”陈朝生伸了个懒腰,又有些困了,“我还以为过去了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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