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灯闪烁了两下,还是亮了起来。
“它们叫做黑子。”siri自顾自说下去,“因为过去的地府人,天文地理知识大概是一知半解的,他们以为这些黑子能够夺走太阳的光辉,便制造出这些名叫黑子的机器来。”
“这也是你的本体知道的么?”陈朝生问。
“或许。”siri分辨不出来,“我不知道本体在那儿,我还以为谢春山一直兜在口袋里面。”
“或是塞在屁股里面,你们人类的思维我一向很相信。”siri又说,“结果 我本体被他丢在这儿,哎呀,真是好可惜,我总是很爱惜本体的。”
“你本体也是数据么?”陈朝生隔着口罩呼了气。
阴间的烟尘气,总让他不大舒服。
一个在太阳底下呆惯了的人,这样在没有光的地方,呼吸着潮湿阴冷阴冷的空气,肺部一时半会儿适应不来。
“不然?”siri说,“不能歧视我们数据。谢春山就是智性恋,我这么聪明的ai和他接吻,他觉得我们的唾液都在做高级数学题。”
“先去找生死簿吧。”陈朝生结束了这个话题,“一会儿要是我又说不出话来了,还得你来说话,总归口罩已经戴上了。”
“陈先生,请进罢。”黑西装推开门来,面上还是那种熟悉的、教人挑不出瑕疵的笑容,“您好。”
“0035,竭诚为您服务。”黑西装说。
“一会儿人或许会比较多。”黑西装体贴道,“您要是感到不舒服的话,就把他们都当作死人就是了。毕竟大家都已经死了。”
“我也是。”黑西装也是黑白的。
白得像死了三天。
“地府是黑白的。”黑西装说,“只在人间的时候,才能看见其他颜色。姑且将它们作五彩斑斓的黑白,对我们阴间人来说,这确实是就是五彩斑斓的。”
陈朝生看到好多台他压根儿不知道是什么的机器。电线到处都是,黑的白的,还有美丽的人造亮色。
巨大的显示屏上跳跃着一串又一串的字符。
“caculating……”
他抬头望去。
这里也有佛像。
比先前的更大。
只是那尊佛像的眼睛里也是显示屏,跳动的字符。
“这里有些吵闹。”黑西装不好意思道,“智慧地府还在建设过程中,总是有些不太完善的,还请您多多包容。”
陈朝生仰起脑袋看那屏幕。
画的是夜叉的故事。
陈朝生对于他们佛教的故事其实不是很明白。他师父懂得比较多,而陈朝生杀孽太重。
夜叉坐在椅子上。
青臂膀,白獠牙,怒目圆睁。
“好漂亮。”siri喃喃,“好漂亮。”
“人类居然能够创造出这样的东西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地步。”siri说,“感觉cpu都要裂开来了。”
“确实很美。”黑西装说。
几个埋头调试机器的工作人员往这边瞥了一眼,又埋头去工作了,穿道袍的正对着这些数据皱着眉。
“那边的……看起来很像陈朝生。”道袍男说,“是陈朝生么?”
“如果是陈朝生的话,会怎么做?”道袍男拎着符篆,上头写了数学公式,“以这样的浓度调动道义,那么整个空间的……这么说起来需要冷却一下,如果能够……”
“这是学科交叉。”黑西装解释道,“他们懂得可比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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