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静不管他,自己进了办公室,等到天快黑了要回去时,他忽然又想起了那个蛋糕,于是又叫人去将那个工人找过来问话。
很快,那工人跑来了,手里还端了个盒子,喜气洋洋的,“少东家,蛋糕还在,我没动过!”
孟庭静这少东家在整个码头都极富威严,他管人下手狠,赏罚分明,这一回又是大大整治了码头一番,最后一个老资格的丁游海也滚去蹲了大牢,码头里人人自危,不敢出一点差错。
工人拿了个精致的蛋糕根本不敢动,天热怕坏,还找了海边附近不见光的岩洞藏,如今拿出来从外壳看也只是化了一点点,经受住考验的人笑得有点得意,而孟庭静面对这个化了一点,味道更甜美的蛋糕简直是有些无计可施,他沉默一会儿,无力地挥了挥手,“蛋糕放下,月底给你加工钱。”
“谢谢少东家!”
孟庭静提着蛋糕出去,天已经黑了。
车停在码头临街,他步履缓慢地走过去,手上晃荡着,想将这个蛋糕晃烂,脸色阴沉沉的没怎么注意看路,走着走着,孟庭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敏锐地一抬头,发觉宋玉章就站在不远处时,神情毫无准备地变得愕然了。
天黑了,月亮还未爬上来,天幕与海都是蓝惨惨乌压压的一片,海天一色的宽阔幕布之下,宋玉章还是白天的打扮,外套敞开了没扣扣子,双手插在兜里,外套的下摆收束在他修长的臂膀中,被海风吹得一荡一荡。
孟庭静停下了脚步。
宋玉章显然是也看见了他,抽出了一只手向着他的方向潇洒地挥了挥。
宋玉章招了手后放下,见孟庭静依旧是立在原地不动,他干脆主动走了过去,海风迎面地吹,吹得他头发全乱了,他人未走近,先笑着开口,“白天那样热,晚上风一吹倒还挺凉快。”
海风像一双强硬的手,将宋玉章的额发全都往后捋了,迫然地露出那张无可逼视的美丽脸孔,月亮还未升起,孟庭静的眼里已经先进了一轮月亮,过于耀眼的白,几乎带了点锋利的杀气。
孟庭静一动不动,看着宋玉章步步逼近,胸腔猛烈地震颤了一下,像是头一回触到他那支心爱的勃朗宁一般,为它的威力与危险……恍了神。
第20章
宋玉章是个挺有耐心的人,哄起人来更是,他哄人时也不是为了骗财骗色,就只是单纯地想那个被哄的人高兴,今天,他就想让孟庭静高兴,因为孟庭静解了他的心病,也让他很高兴。
“海洲的馆子我都不熟,司机说这里好,你来过吗?还合口味吗?”
“没有,”孟庭静语气有些生疏,像是刚学会说话不久,还不大会组织语言,“我不常下馆子。”
“这样……”宋玉章温和道,“因为忌口多?”
“不是,”孟庭静忽然感到了烦躁,他挑起眼睫,不耐烦道,“你管那么多呢?”
宋玉章握着菜单牌子,悄无声息地笑了,目光落下去,一副纵容他闹脾气的模样。
孟庭静心烦意乱,觉着自己这样有些任性不讲道理,他心中悚然一惊,心道:“我是娘们吗?”
孟庭静又看向宋玉章,宋玉章正仔细地察看菜单,孟庭静在他的从容中后知后觉地又发现了个新状况——这混蛋该不会把他当女人哄了吧?!
那也不对,他跟陈翰民好过,陈翰民也不是女人,就是个小白脸嘛!
孟庭静思绪一顿,脑海中倏然轰隆隆大车碾过,回忆宋玉章与他在船上相遇时起的种种——这人一睁开眼睛便宝贝儿亲爱的乱叫,捏他的手指拍他的臂膀,对他说话态度总是暧昧而奇异,故意地惹恼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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