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心灵也跟着毫无挂碍,虽说并非是风过了无痕,但毕竟想也没用,所以干脆不去想,倒是宋明昭身心受到了重创,一直恹恹的。
宋明昭虽说自小没有得到过多少家人的疼爱,但也是金尊玉贵的大少爷,从小到大都未曾受过什么苦楚,这一回挨了孟庭静那一顿莫名其妙的打后,很有些领悟世道艰难的意思。
他好端端地在自己家里搂着香喷喷的弟弟睡觉,他做错什么了就要挨一顿打?祸从天上来也不过如此,宋明昭疼痛之余很觉郁闷,成日如同一朵受霜打的娇花一般自伤自怜。
不过这一顿打,倒是打来了家里人前所未有的关怀,大哥大嫂再加上小弟,一天好几回的对他嘘寒问暖。
宋明昭后来已经没事了,但每日被密不透风的关爱包围后,他又有些舍不得,于是继续长吁短叹,眉心微蹙,西子捧心,成日里顶着个大高个向小弟弟撒娇。
宋玉章看出来他这是装的,不过也没揭穿。
宋明昭这一顿打确实挨得冤枉。
再说了,宋明昭送了他那么一大颗鸽血石呢,就让他撒上两天娇吧,也挺可人的,宋玉章爱看。
宋玉章将宴会的事情回去告诉了宋明昭。
“宴会?那太好了,自从爸爸生病之后,家里再没有办过宴会,这次终于可以好好热闹一回了!”
宋明昭大概是自小不得关注,故而特别爱好这种场合,喜色瞬间便漫上了脸,嘴角翘起来没一会儿,便见宋玉章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来四哥这身体是终于好了。”
宋明昭脸瞬间红了,他正坐在宋玉章的书桌后,手上拿了一本英文小说,说是在读小说,实际只是赖在宋玉章的房间不想走,他轻咳了一声,手摸了摸脖子,道:“还是有点儿疼。”
宋玉章靠在书桌前,微笑凝视着他,宋明昭被他看得脸色臊红,放了小说后便伸手去拉宋玉章的手,他一言不发地把玩着宋玉章的手,蓦地将宋玉章的掌心放到鼻尖嗅了一下,“好香。”
宋玉章把他当作某种意义上的替代品,手掌盖在他的脸上轻揉了一把,“我一个大男人香什么。”
宋明昭笑嘻嘻地拉了宋玉章的手掌下来,在他手背上做了个绅士吻,“男人为什么不能香?咱们家里就没有不香的男人!”
“来,咱们跳舞。”
宋明昭搂着宋玉章,两人一会儿男步一会儿女步地跳舞,疯疯癫癫的,几乎是一种纯然玩闹的快乐,皮鞋在地板上踏出乱响,宋明昭逐渐笑开了,他带着宋玉章旋转了几步后齐齐倒在了床上。
跳了这么一会儿,两人都微微有些喘,宋明昭侧躺着,边看宋玉章边笑,他笑着笑着目光即慢慢变得温柔了,他是个任性自私的公子哥,然而真要死心塌地觉得一个人好时,那也会好得有些疯疯癫癫。
只是从来还没人让他觉着这么好过。
除了宋玉章。
宋明昭搂了宋玉章,兄弟两个做出了个交颈而眠的姿势,宋明昭低低道:“小玉,你别回英国了,拍个电报过去,叫牛津大学将你的学籍转回国内吧。”
宋玉章手掌轻抚宋明昭的背脊,柔声道:“四哥,别说孩子话。”
宋明昭紧拥了宋玉章,深深地叹了口气,脸颊蹭了下宋玉章的脸颊,不无依恋道:“同你在一起,我有时真觉得我才是弟弟。”
宋玉章笑了笑,“你高兴的话都随你。”
宋明昭错开脸,望进了宋玉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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