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烧得似乎是有些神志不清,干涩的嘴唇略微蠕动着,不知是在念什么,以聂雪屏的经验,估计他此时应当是在呼唤父母。
聂雪屏挪开棉球,去客房的卫生间洗了手出来,替宋玉章拉好裤子,重又盖上被子,叫了外头的佣人进来,“好好照顾小宋先生。”
宋玉章这一觉睡得很沉,他常做梦,梦里也总是涉险,不是在逃亡就是在同人周旋斗智,总之是累得很,而这一觉却是睡得尤其的沉,梦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清风海浪,宁静安详,等睁开眼时看到面前陌生的脸孔时,他真有些分不清眼前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佣人正在给他替换毛巾,此时便道:“五爷,您醒啦?”
宋玉章一言不发,只觉得浑身酸疼无比,头疼欲裂,嘴中又很干渴,身上没有一个地方舒服的,思绪也尚飘在半空中,不是不能想,是不愿想,太累了,谋算了那么久,他太累了,宋玉章重又闭上眼睛,不闻不问地再次昏睡过去。
洋大夫没打成针,人还是被留下了,聂雪屏回到厅中得知了聂饮冰归家的消息,“他人呢?”
“二爷去马场找小少爷了。”
聂雪屏点了点头,“派人去将两人叫回来吧。”
聂茂应了一声,方要转身又被聂雪屏叫住,聂雪屏解了西服扣子坐下,接了佣人端过来的茶,“那是怎么回事?”
聂茂不必他问全,自动地便竹筒倒豆子般道:“小少爷说他回家想吃吉顺斋的点心,我便一早去了吉顺斋,亲自盯着师傅做完,带点心回来的路上正巧碰见了五爷,五爷身边没人没车的,我瞧他面色有异,便请他先上了车,我怕小少爷回来得早,就先回来了,哪知五爷在车上昏过去了,我就自作主张先将五爷抬了进来。”
“通知宋家了吗?”
“通知了,只是宋家如今没有正经主子在,佣人也没剩几个,说是昨夜分了家,宋家大爷二爷三爷连夜就搬走了,四爷现如今人又不知在哪。”
聂雪屏喝口茶后点了点头,聂茂便赶紧出去,找了人吩咐道:“快去马场,请二爷和小少爷一齐回来,”那人应了,马上要走,又被聂茂拦住,“哎,险些又忘了,你去了同小少爷说一声,宋五爷在咱们家呢,他回来得准快。”
第59章
“二叔!”
聂伯年瞧见聂饮冰后高兴得险些放了缰绳,聂饮冰手持马鞭遥遥一指,“握好缰绳。”
聂伯年小手忙抓紧了马缰,双腿夹了夹马腹,温顺的小母马便慢悠悠地停了下来,聂饮冰翻身下马,将马缰递给奔来的骑师,“小心,这马很烈。”
“欸,您放心。”
聂饮冰过去将马背上的聂伯年抱下,聂伯年还挺喜欢这个总不着家的二叔,物以稀为贵嘛。
“二叔,你总算回来了。”
聂饮冰看他面色红润,额头微微冒着汗,瞧着很康健的模样,换了常人也许会夸赞两句,然而聂饮冰张嘴便是:“最近还生病么?”
聂伯年对这二叔的言行也丝毫不觉得不妥,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一周都未病过了。”
聂饮冰“哦”了一声,拍了拍小侄子的背,“挺好。”
聂伯年道:“二叔你呢,最近同人打架了吗?”
聂饮冰抱着聂伯年往阴凉处走,“打了。”
“二叔你受伤了吗?”
“没有。”
“那太好了!”
叔侄两个在遮阳伞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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