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凭在聂雪屏这里的好印象争取一些“争辩分明”的时机,更何况聂家是同孟家在海洲并驾齐驱的家族,日后银行想要翻身,必定也要寻求同聂家的合作,无论从哪一面来看,同聂雪屏搞好关系都是很必要的事情。
躲不过,便迎难而上吧!
“区区薄礼,聂先生不也送过我印章绘画吗?礼尚往来才是朋友之道。”
宋玉章将盒子放在了他的茶杯边上,目光诚恳地凝视了聂雪屏,“聂先生,请收下吧。”
聂雪屏回避了他的目光,也不再做推辞之语,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道:“茶凉了。”
仆佣上来换茶,这次换上来的茶就变成了红茶,红茶也一样是珍品,香气分外浓郁,宋玉章喝了茶便赞美了几声。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内容全无营养,纯粹的是在交际,没有重点的话题,谈茶谈画,闲聊罢了。
宋玉章算算时间,怕聂饮冰会突然回来,“打扰了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我也该走了。”
聂雪屏起身,原想让管家去送客,但今日待客的是他本人,这般让家中管家送客着实是有些不合礼数,便向外伸手道:“我送你。”
宋玉章没有推辞,两人并肩向外,聂家绿树浓荫,隐隐还飘散着果香,令人心旷神怡,宋玉章一路安静,聂雪屏也是静默不言,唯有鸟雀轻鸣,点缀在两人之间。
聂雪屏一路送人到了门口,宋玉章道:“今天真是打扰了,改日有空的话,我想再请聂先生吃顿便饭,请聂先生务必赏光。”
“小宋先生客气了。”
“应该的,还是多谢那日的照顾。”
宋玉章前脚刚到家,正在用热毛巾擦手,后脚聂家的人就上了门,宋玉章把人叫进来,聂家的仆人带了个小盒子,“五爷,大爷说看您喜欢这茶,便送您一些,您留着喝。”
“这怎么好意思呢。”宋玉章道。
聂家仆人边笑边把东西放下。
宋玉章把毛巾递给佣人,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个精美的铁罐,铁罐上印着大朵鲜艳的花卉,罐顶一打开,便是扑鼻的红茶香气,闻上去还有些葡萄味。
宋玉章嗅着茶香,神色之中若有所思,心想聂家这位家主看来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人物,他方送了礼,立即便回礼以示撇清之意。
宋玉章合上茶罐,心里也并不气馁。
万事开头难,聂雪屏不都这么说了么?
银行一日两日倒是风平浪静地先这么撑了下去,宋晋成和宋业康坐不住了,终于是直接质问了宋齐远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齐远每日接待柳传宗,俨然快成为了银行里的二当家,只不过这二当家空有虚名,实际就是个钱袋子,既然银行需要支取,宋齐远也改了主意,把那三千万就先放在那按兵不动。
“老三,终究咱们三个是一起的,有些话你是不是该同我们说明白?”宋晋成言语上倒还很温和,摆出了一副心平气和好好商谈的架势。
宋齐远却懒得同他说那些虚伪好听的话,直接道:“事情有变,大哥你和二哥没事就多看看报纸写写字,好好修身养性,别成天胡思乱想。”
宋晋成被像训儿子一样训了一通,面红耳赤,只觉这家里实在没有王法,他宋晋成也三十好几的人,难道还真怕了宋齐远不成么?
宋晋成手挽起袖子,受激的公牛一般预备同宋齐远斗上一斗。
宋齐远正满肚子的怨气,亦深知这两位兄长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于是“啪”的一声按了桌子站起身,“宋晋成,你预备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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