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也是各吃各的,相比上回两人一起共进晚餐都要少了话,那些客气好听的漂亮话没了,反倒显出一种随意的亲近。
两个人的关系自然是近了。
亲嘴都亲了三回了,宋玉章心道,这关系当然算近了吧,他看聂雪屏应该也不是随便同男人亲嘴的。
用了饭,仆佣们来撤下餐具收拾,宋玉章用佣人递来的手帕擦了嘴,余光看向聂雪屏,聂雪屏神色安然,也看不出什么。
待仆佣们都下去后,聂雪屏再一次地看向了宋玉章。
宋玉章心道刚吃完饭,总不至于又要亲嘴吧。
聂雪屏向他伸出了手。
宋玉章迟疑了一下,将自己的手递给他。
聂雪屏拿着他的手竖着从指尖看到手掌,短而密的睫毛低垂着,叫宋玉章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过了一会儿,他笑了笑,“断掌。”
宋玉章也笑了,“是,我这手是断掌,怎么了?断掌不好么?”
聂雪屏提起他的手,将他的指尖拢成了个尖尖的苞,在那苞顶轻啄了一下,“没什么不好。”
宋玉章搞不大清楚现在他同聂雪屏的关系,或者说聂雪屏对于他,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若说喜欢,肯定是喜欢,若说喜欢到什么程度,宋玉章还真不好说,同样的,他对聂雪屏是什么感情,他自己也说不清。
主动提,主动问,好像也不大好,感觉像是问聂雪屏要名分似的。
两个男人,再说了,他同聂雪屏也只是亲嘴罢了,亲个嘴,有什么名分呢?
尽管聂雪屏看着好像是非常喜欢他,但这只是宋玉章单方面的感觉,聂雪屏没有说,所以宋玉章也不方便问。
说实话,宋玉章还是有些不适应。
他同那些小白脸在一块的时候,可从来没想过“名分”一说,合则聚,不合则散,你情我愿的事情,随时都可以抽身,怎么到了聂雪屏这儿,他开始胡思乱想地考虑什么“名分”起来了?
宋玉章有些坐立难安,聂雪屏放开了他的手,他便站起身告了辞。
聂雪屏没有留他,只说:“我派人送你回去。”
“多谢聂先生。”
宋玉章坐车回去,在路上回想起他同聂雪屏之间发生的事,觉着两人好像一对野合的鸳鸯,糊里糊涂地就抱在一块儿亲热,简直类似于偷情。
偷情就偷情吧。
横竖宋玉章也未曾想要从聂雪屏那里得到什么“名分”。
有那么一点感情就好。
足够了。
廖天东终于松了口,去宋齐远的另一栋房子里看了小玉仙的戏服和头面,可惜以他的身材要扮起来着实太难,只能爱不释手地在掌中抚看,“要论身段,我觉着还是小玉仙更好,齐远兄,你说呢?”
“小玉仙宜静,小凤仙宜动。”
“一针见血,真知灼见!”
宋齐远摇着扇子乱动脑筋,可惜怎么想也想不出廖天东能有什么作用。
两人秉烛夜谈到深夜,因宋齐远也不知道宋玉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自己都不清楚目的,自然就同廖天东聊得单纯,廖天东是个人精,很怀疑宋齐远是抱有什么目的才故意接近他,像这样深夜相聚就是暴露真面目的大好时机,然而宋齐远就只是跟他聊戏,聊得有滋有味,聊得廖天东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二位就仅仅只是志趣相投的戏迷,终于是彻底放下了疑心。
廖天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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