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床上很合得来。
宋玉章非常地享受同聂雪屏身体上的关系。
聂雪屏平素为人很正经,在床上其实也是很正经的,不大说什么调情的话,也不怎么出声,这令宋玉章感到很安全与放松,不必去想些别的。
一个温和贴心又很有分寸的情人,叫他全然没有任何负担,仅仅只是单纯地享受两人之间的关系。
有时宋玉章都觉着,若是就这样下去也不错,在海洲他还能找到其他像聂雪屏这样懂事安静英俊合他口味又不怕被孟庭静整死的情人么?恐怕还真有些困难。
这样耳鬓厮磨了一会儿,宋玉章又躺了回去,摸了床边的茶杯抿了一口,他道:“我方才好像听到外头有动静。”
聂雪屏坐起身,“是么?”
“你听——”
宋玉章脸上红晕淡淡,侧向门边,一脸屏息凝神,片刻后道:“外头有水声。”
聂雪屏静了一会儿,也隐隐约约听到了“哗哗”的水声,声音不算远,他俯过身去亲了下宋玉章的脸,“我出去瞧瞧。”
聂雪屏套上了一身银灰色的绸缎睡衣,外头裹了件深色睡袍,走出卧室转到院子里,聂茂正进院子,见到他便高兴道:“大爷,二爷回来了。”
“是么?”
聂雪屏紧走几步,随后又停下了脚步,吩咐道:“叫厨房煮点宵夜。”
聂茂应了一声后脚不点地出去了,聂雪屏又回到卧室,宋玉章还是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毯子只盖了一半,像油画里的美男子。
聂雪屏在床边坐下,给他拉了下毯子,柔声道:“饮冰回来了。”
宋玉章沉浸在余韵之中,闻言思绪稍有断档,又立即淡然一笑,“哦,是二少啊,我还没见过二少呢,”他单枕了手臂,人微微向上挺了挺,露出一大片光滑白皙的胸膛,“你叫他进来,让我看看同你长得像不像。”
聂雪屏听罢笑了笑,抚了一把他汗湿的头顶,“我去去就回。”
聂饮冰回了房里,找了件宽松的单褂套上,正坐在屋口脱靴子的时候,聂雪屏进来了,他抬起脸,道:“大哥。”
“聂茂说你受伤了。”
“嗯,小伤。”
“我看看。”
聂饮冰撩了单褂给他看后背。
聂雪屏看了伤口,又看了聂饮冰那若无其事的脸孔,“叫大夫再来看一下吧。”
聂饮冰放下褂子,“不用,都结疤了。”
聂雪屏知道这弟弟的脾气,温声道:“不是给你看,是给我看,就当是让我看个安心。”
聂饮冰略一思索,果然道:“好吧。”
兄弟俩不是一母所生,然而感情一向不错,他的弟弟像是天生有一根筋没有开窍,就更需要他这个做大哥的多挂心一些,聂雪屏对此没有意见,他是大哥,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聂饮冰的目光从下睫毛里透出来,忽然道:“你找女人了?”
聂雪屏先是一怔,随即便领会过来,边坐下边道:“不是。”
聂饮冰对聂雪屏的私生活没什么兴趣,大嫂死了也五年多了,大哥要续弦也很平常,他只是想到哪就说到哪,并没有别的意思。
“那里的土匪都清完了,我还是想自己出去找,别人都不上心,”聂饮冰低垂着脸,平淡道,“我想他想得受不了。”
他的言语思维都是全然的跳跃式,然而聂雪屏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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