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冰冷而坚硬,宋玉章坐下去微一发颤,双手推了聂雪屏,低低道:“聂先生,我们说好了的。”
最后两个字已又被吞没在了唇间。
聂雪屏一直都是个很绅士的人,无论是在公事还是私事,宋玉章都能感觉到他留有分寸,很照顾他。
这是一种宠爱,宋玉章已许久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宠爱,于是也很有些陶醉其中。
只是人在感情上不可能只有索取,毫无回报。
他现在对聂雪屏也有回报了,他的回报便是斩断同聂家两兄弟的关系。
尤其是方才聂饮冰说的那番话,可见聂饮冰对他亦是不差,才肯为他如此遮掩到底。
他最好还是别再祸害这两兄弟了。
宋玉章心思转动,躲闪了聂雪屏的嘴唇,“聂先生,到此为止吧!”他推开聂雪屏,直接从书桌上跳了下去,看也不看聂雪屏,径直便走出了书房。
幸好,他没有再在聂家碰见聂饮冰,很顺畅地就出了聂宅,他跳上了车,重重地呼了口气,在车上的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脸色,很头疼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头顶,道:“开车吧,送我回去。”
码头上客船靠岸,几个人由人带进了孟庭静的办公室,孟庭静环视了五人,问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几人一一介绍,五人分别是赌马场的老板、旅馆的老板、旅馆负责打扫的职员、马场卖香烟的和一位卖花的小女郎。
孟庭静翘起了长腿,将长腿搁在面前的桌上,将几人又再次一一审视了一遍。
聂雪屏这么郑重其事地托他和廖天东帮聂饮冰找人,找人就找人,宋玉章为什么表现出了异常的情形?其中肯定有怪事。
孟庭静点了支烟,边抽边懒散道:“你们说说看,那赵渐芳是个什么人?”
马场老板抢先道:“赵先生人长得很俊,比电影明星还俊,潇洒的不得了,他一来我们马场,好多人都不想看马,只想看他了。”
马场卖香烟的说道:“赵先生很会说笑,说话可有意思,给小费的时候出手可大方了。”
卖花小女郎道:“赵先生人很好,常来买我的花,一买就是一篮子。”
负责打扫的职员道:“赵先生很客气,对我们说话也总是轻声细语的,打扫完都要给我们小费。”
最后,旅馆的老板道:“赵先生说话听不出什么口音,也没什么特别的特征,除了长得好,还有大个子,哦,对了,赵先生爱吃南方的点心,也爱吃螃蟹,我估计他应该是南方人。”
孟庭静嘴里叼着烟,但只是叼着,烟斜斜地搭在嘴边险些掉在他的裤子上。
半晌之后,他挥了挥手,一脸一言难尽地对属下道:“把他们带下去。”
属下应了一声,等几人都出去后,孟庭静又招来另一位属下,“去,把这些人找个仓库关起来,别人要问,就说那艘船还没靠岸,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等办公室里只剩下孟庭静一个人时,他起身在办公室踱了两步,随即在心中大骂道:“混账,玩男人有瘾么?!”
孟庭静火冒三丈,想宋玉章胆大包天,搞了弟弟又搞哥哥,简直是个天杀的王八蛋,他真是瞎了眼,怎么看上这么个货色!什么,还好意思跟他说什么骂他“贱货、滥货”的事,他哪里骂错了吗?!
混账东西!
孟庭静这厢在办公室内暴跳如雷,那厢便有有人来报:“聂二爷来了。”
聂饮冰?孟庭静脑海内嗡嗡两声,甩了甩手,生硬道:“让他进来。”
聂饮冰进了办公室,孟庭静正背对着他,两人只是互通姓名的关系,并不熟悉,聂饮冰开门见山道:“那些人到了吗?”
他面前的背影笔直,片刻之后,冷冷地对他做出了回应——“没有。”
“如果到了,不要让他们下船,让他们直接回去。”
孟庭静余光微微下斜,他还未作回应,聂饮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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