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的神经有问题,不是精神有问题,神经病同精神病是不一样的。”
大夫像是做惯了解释,流畅又见怪不怪地说道。
宋明昭大概理解了,开了些药回来吃,一天三顿,完全无用。
这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觉得不重要。
宋明昭回了房间,在床上枯坐着发呆,回过神一看手表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坐了两个钟头。
他看到手表,忽然想起他给宋玉章买的那支手表,他人站起来坐下,坐下又站起来,反复几次后还是没去找宋玉章。
包法利夫人不知道去哪了,他的手表兴许也不见了。
宋明昭呆坐了一会儿,又心道:“不重要。”
宋家多了具小小行尸,游荡了几天后,宋玉章看得出来宋明昭的郁郁寡欢,便叫宋明昭去宋齐远那里住两天。
宋明昭正在喝粥,闻言,勺子搭在了唇边,他心道:“我又做错什么了吗?我那天什么都没跟孟庭静说呀……他就是嫌我了,看不惯我了……有了孟庭静,就不要我了。”
“嗯,”宋明昭低头道,“我今晚去三哥那。”
宋齐远那里其实也冷清,宋业康竟然是真要出家了,每天躲在房间里读经书,最近在找寺院,现在寺院人员很紧张,很多人都想出家,因为出家有饭吃,宋业康这样原本在家就有饭吃的,出家等于是同人抢饭碗断人生路,倒有违佛法,很不合适。
不过宋业康也不着急,心灵上已经完成了净化,程序上不必紧张。
红尘看破其实也就在一瞬间,孟焕章的葬礼结束后,宋业康越想越觉得人生虚幻,他认为这世上最强大的宋振桥是自我了结的,孟焕章这样的一代大儒死得更是毫无体面,人生在世所追逐的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呢?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如就遁入空门算了。
真正打算出家后,宋业康开始反躬自省,思考自己这二十几年的人生中有无做过什么造下业障的错事。
宋业康自认自己虽不说是个完人,但也的确没做过几件坏事,排挤兄弟不算,兄弟也排挤回来了,算是一报还一报。
只有一件,他实在没脸说不是自己造的孽。
——宋晋成的那个孩子。
想那孩子同母亲孤儿寡母地在海外生活,又没有什么钱,小孩子从小又没了父亲,那也是很可怜的,这件事他算是推波助澜,虽然主观也是属于排挤兄弟,但他没有私生子可以叫宋晋成报复回来,所以是算他欠了宋晋成和那对母女的。
宋业康怀揣心事,想同宋晋成说,又怕宋晋成会动手打他,毕竟宋晋成没有钻研佛法,同他的境界相差太远了。
写信吧,又显得过于懦夫,而且白纸黑字的,总是不好,万一他以后成为了佛法精深的大师,这写出来的东西不就落人口实了吗?
宋业康思前想后,决定找一个中间人。
有第三人在场,想必宋晋成也不会直接动手,就算要动手,那人也可以帮着拉拉架。
至于这第三人的人选,宋业康思来想去,也无非家里的几个兄弟,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宋齐远如今是活脱脱宋振桥的一个翻版,宋业康怕他到时发起火来,将他和宋晋成一起打了,宋玉章呢,原本就算是共犯,但到底人家现在是宋行长,也是分了家的,看来看去……
“老四。”
宋明昭手搭在门上,顿住了脚步回头,目光定定的,心想这是又要赶他走了。
“你今晚早些回来,有事。”
宋明昭“哦”了一声,心中飘飘无所依,对什么事都无所谓了,他现在就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今天睡在哪全看运气。
情债清除之后,宋玉章无“爱”一身轻,来到银行翻查账本后,却是眉头微锁,“坏账率越来越高了。”
柳传宗道:“战事吃紧,日子都不好过。”
宋玉章手捏了账本,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