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可以多一些现钱周转。”
孟庭静的思绪瞬间从宋玉章的肩膀跳到了“铁路债券”这四个字上,随即便眯了眯眼,很冷厉地看向宋玉章。
“宋行长,”孟庭静缓声道,“好算盘啊。”
宋玉章想通过银行从民间集资,那不摆明了要削弱他对这条铁路的控制?
孟庭静心中燃起了一丝邪火。
他在聂家墓地前那样要挟聂饮冰,是为了叫聂饮冰不要将注意力全集中在宋玉章身上,因聂雪屏的死太过为难宋玉章,没想到宋玉章转头就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这邪火并不旺盛,孟庭静心想聂雪屏赔了一条命,宋玉章想帮衬一把聂家也是应当的,也算有情有义——算个屁!人死都死了,他还活着,宋玉章为什么就不肯多想想他?!
孟庭静直接站了起来,“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宋玉章坐着不动,“孟老板先请,我还有话同聂……饮冰说。”
饮冰?叫得可真是够亲热的。
孟庭静很失望,也很生气,他相信以宋玉章的头脑应当很清楚他当初那番话的用意,宋玉章清楚了,仍然选择了这样做,哪怕跟他商量一下呢?
孟庭静带着满腔的愤怒离开进了内间。
这下只有宋玉章和聂饮冰了,宋玉章可以开始同他谈了。
现在聂家对宋玉章是全然的开放,宋玉章来去自如,也经常会去聂家,悄悄地看一看聂伯年,只是聂饮冰,他真是许多天没碰上了。
宋玉章道:“饮冰,向聂家借的那笔款子非要马上就还吗?”
聂饮冰沉默片刻,答非所问道:“青云在查账。”
宋玉章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么,可否有转圜宽限的余地?”
“她是我妹妹。”
宋玉章又懂了,知道此事在聂饮冰这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
聂青云,对于宋家是恨之入骨了。
聂雪屏救了他,聂青云或许不会拿他怎么样,但要拿宋氏银行来开涮,那可是易如反掌。
但凡她再狠心一点,将银行欠债的消息传出去,银行就又要闹大危机了。
或许她还是有顾忌,怕自己的兄长同他之间的故事传出去会很丢聂雪屏的人。
宋玉章静想了片刻,道:“那么我亲自去找她一趟吧。”
聂饮冰目光落在他身上,宋玉章的打扮从头至尾都是位光鲜亮丽的银行家,身上充满了精雕细琢的昂贵气息,气质偏向于冷静甚至于冷漠,这令他看上去同赵渐芳之间更没有相似的地方了。
赵渐芳是落魄的,落魄而快乐,野腔野调,像一只羽毛鲜亮爱招惹炫耀的野鸟,永远在摇头摆尾,爱说爱笑。
“她今晚在家。”
“好,那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宋玉章站起身,又被聂饮冰拦住,他俯视了坐在沙发上的聂饮冰,聂饮冰道:“大哥前天头七,你没有来。”
宋玉章垂下眼睫,“我怕青云姐不高兴。”
聂饮冰站起了身,他比宋玉章要略高一些,换了他去俯视宋玉章后,宋玉章额头白皙光洁,睫毛低垂着,看上去乖而讨巧,终于有了赵渐芳的一点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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