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气话?”
“没说气话。”
宋玉章仰面躺在床上,淡淡道:“其实你说的也不错,这里不是谈生意的地方,是我想岔了。”
孟庭静听他似乎真听进去了,试探着慢慢放了手,宋玉章坐起了身,并没有要同他再打一仗的意思。
孟庭静坐在他身边,脸上是针扎一样的疼,心想耳光原来这么疼,他由脸上的疼想起自己嘴上的话,知道那些话也伤人,嘴唇动了两下,手掌搂了宋玉章的肩膀,“我方才气急了说胡话,你别往心里去,是我不好,管不住自己的嘴,你要还想出气,就再打我两下。”
宋玉章由他搂着,一言不发地轻叹了口气,“我没往心里去。”
孟庭静长出了一口气,又软声道:“除了帮聂家,别的事我都答应你。”
“不能这么说,”宋玉章平静道,“你有你的原则,我也有我的,不该混为一谈,今天是我有错,不该来找你,下次不会了。”
孟庭静听他服软,不知怎么,心中愈发惴惴,余光瞥向了宋玉章,宋玉章面色淡然平静,孟庭静心想今天这么一闹,这混账东西又不知道要跟他闹几天别扭了,聂家的人真是全死了都不冤枉。
“我也有错,我方才真的太急了,你自己想想看,自从咱们俩在一块儿,我什么时候惹你不高兴,不如你的意了?如果不是……”孟庭静用力搂了下他的肩膀,嘴唇在他额头亲了一下,“算了,不说了。”
宋玉章静静地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忽而道:“打疼了吗?”
孟庭静心想废话,“没那么娇贵。”
“对不住,我方才也是急了。”
“都说了不说了,”孟庭静道,“这么晚来,饿了吧?我叫大师傅给你煮些宵夜?”
“不必了,”宋玉章直起了身,“我走了。”
孟庭静站起身,“我送你。”
回廊深深,阴影重重,并肩而立的身影一个覆着一个,宋玉章低垂着眼睫,心想:还是不成。
他们两个,还是不成。
粉饰的太平终究还是假的,混过了今朝,还有明日,阳光一晒,万物显形,幸好这回还不算晚,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孟庭静亲自送宋玉章到了门口。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宋玉章淡淡一笑,“就送到这吧,够了。”
宋玉章走了。
孟庭静仍是有些惴惴不安的,他凝望了夜色中离去的车辆,想再追又觉得追上了似乎也没什么话说,他已经好话说尽了,宋玉章看样子也是听进去了,别扭肯定是会闹的,他尽力去哄就是了。
就是不该提从前的事,两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提那些不愉快的事,也是伤情分,以后不能再提了。
孟庭静边想边回了院子。
院内还是一张桌、一张椅,孟庭静手在身后攥了一下,想着明日先去置办东西,置办了东西再将人接回来好好哄一哄。
第二天,孟庭静一早醒来,方要出门便得了消息:宋玉章同聂饮冰一起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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