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只是玩玩的功夫,然而他未深究,只很崇拜道:“廖局长说的没错,您这剑使的真好。”
宋玉章将那剑从下而上地又扫了一眼,“是这剑好。”
小凤仙要把这剑送给宋玉章,宋玉章不要,“留在我手里埋没了,还是留给虞姬比较相宜。”
小凤仙走了,宋玉章在凉风中打了个冷颤,感觉身上的酒劲散了大半,又可以回去再大战个几回合了。
就任主席的第一天,在区区酒桌上都熬不住,他真可以像虞姬那样自刎了。
宋玉章抖擞了精神和溅了些许泥点子的裤子转向回廊,没走两步,便见孟庭静正半靠在墙上,似乎是在等他。
宋玉章对他微一点头,客气而生疏。
从他担任主席,孟庭静担任副主席的这一刻起,在宋玉章的心中,好的坏的,前程往事已全都一扫而空,如今,他们只是对手。
擦身而过时,孟庭静冷不丁道:“你原来是唱戏的?剑使的不错。”
宋玉章顿住了脚步,他微斜过脸看向孟庭静,轻巧地收回目光,他脚步一点一点地走了,只留下了两个字:“杀手。”
孟庭静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回过味以后他冷哼了一声,哼过后又不由要笑,追上去想说他以为他不认识什么杀手吗杀手哪有像他这样的……
“没事吧?”聂饮冰在后一个拐角处等。
“你怎么也出来了?我能有什么事?”宋玉章道。
“我看他出来了,万一打起来,我怕你吃亏。”
宋玉章伸手在聂饮冰的胸膛捶了一下,“少扯淡,我会打不过他?”
聂饮冰看出来他其实是有些醉意了,道:“回去吧。”
“不,”宋玉章一挥手,“我进去了,你不要给我挡酒,不像样。”
聂饮冰目送着他从小门进去,回头看向了回廊不远处的孟庭静。
孟庭静脸上是完全的没有表情,看上去高傲而冷厉,聂饮冰很平平无奇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也进了小门。
孟庭静太阳穴砰砰地跳了两下,聂饮冰方才的表情似乎是想上来揍他一顿,可惜聂饮冰没有过来,否则他正好可以上手将聂饮冰给收拾了,主动去揍聂饮冰,他是不会去做的,那样像是在为宋玉章争风吃醋。
宋玉章在酒桌上大胜而归,将所有在场的人全都喝趴下了。
其实他也醉了,只是强撑着不倒,大概是真的人剑合一,喝的越多,他眼睛越亮,到后来敬酒的人被他那双雪亮的眼睛一扫,还没喝就先有些腿软了。
宋玉章不仅没有醉倒,甚至离场的时候都没要人扶,到了车内,他才浑身酥软地瘫倒了,什么是一滩烂泥,这就是一滩烂泥,仿佛是没了骨头,只有血肉在流淌,得一层皮包着,才没淌出去,宋玉章歪坐在车内,听聂饮冰道:“难受吗?”
宋玉章没吭声,许久之后,他缓缓道:“我想吃糖。”
聂饮冰不知道哪里给他去搞到糖果,前头的司机道:“聂二爷,我这儿有,薄荷糖。”
聂饮冰接了糖盒子,打开捻了一颗薄荷糖凑到宋玉章的嘴边,宋玉章鼻尖动了动,嘴唇轻轻打开,唇珠带着舌尖微微一吮,将聂饮冰指尖的薄荷糖给吸进了嘴里。
宋玉章很安静地吃糖,薄荷糖磕碰了他的牙齿,发出细碎的声响。
聂饮冰不看他,只是余光留心,怕宋玉章在车上颠着颠着会吐。
海洲是个不夜城,已经十一点了,街上还是霓虹闪烁,红的粉的金的银的,各色光彩在宋玉章脸上闪过,聂饮冰留心着留心着,目光便变得专注起来,只是专注一会儿,他又收回了那专注的目光,这样来回往复,是一场艰难的自我斗争,这项斗争的名称很简单,叫做“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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