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的小孩子都很不懂事,被家里人宠坏啦。”
傅冕边笑着应付邻居,边踏上台阶,他心中升出一丝不安,闭嘴不再敷衍喋喋不休的邻居,手去轻推了门,门只推开一条缝,他的目光便定住了。
“什么味?”
邻居试试探探地凑上来,傅冕已挤进门中,“嘭”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院内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傅冕看也不看,疾步往屋内走,屋门是开着的,里头没人,一眼就能看到底,傅冕走出屋子,将整个不大的宅院里里外外都快速地瞧了一遍。
院子里已经没有了活口。
傅冕就近抄起一个随从的尸体,发觉他是眉心中弹,一枪毙命,像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了暗算。
“一群小孩子吵吵嚷嚷的……”
傅冕放下那随从的尸体,脑海中一阵阵地发晕,他单手去撑石桌,掌心按下去又软又黏,目光斜掠过去,手掌正陷在那盒酸枣糕里。
傅冕目光一厉,手掌猛地一甩。
酸枣糕“啪”的一下掉入地上的血泊之中,烂污糟糟地洒了一地,将那片血溅出了一朵奇形怪状的花。
傅冕双眼发直地看着地上的血泊,他深吸了两口气,掏出随身的手帕将手指上黏腻的枣糕一点点擦拭干净。
随后,他镇定地迈步出院,关上院门后上了车,对车上的随从道:“出城!”
随从立刻听从了指令,脚踩油门便往城外跑,一口气将车开到了城外,傅冕坐在车内,眼睛定定地看着黑夜中车灯打出的一束光,道:“你回去,把房子烧了。”
“是。”
傅冕下了车,将车门甩上,车辆在他身后发动返回,直到车辆的动静消失时,傅冕才晃了晃身,刺痛的胸口缓缓呼出一口气。
宋玉章不见了。
这念头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掌紧紧地攥住了他,傅冕有些喘不上来气,可是呼吸却很急,一口一口的气息涌上,终于是催动般地涌出一口温热而潮湿的气息。
傅冕像是被压迫般地弯下了腰,他张开嘴,嘴里一丝一缕,挂网一般垂下一口暗红的浓血。
沈成铎这一回是下了血本。
那些娃娃杀手是他从没爹没娘的孤儿中选出最狠毒不要命的一批,这些小子相貌个顶个地像个好人家的孩子,实际却是偷鸡摸狗无所不为,从五六岁便开始训练他们摸枪杀人,一直养到现在,他从来都是省吃俭用,一个两个地派出去办事,一是因为稀有,二是因为奇招只能用一回,一般人不防备小孩子,但要吃过了亏有了防备,就没用了。
派出去的小孩子,死了两个,伤了一个,但对沈成铎来说,还算是很值得,因为他换来了宋玉章这保命符。
沈成铎也不傻,暗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心里有数,不管那盯的人背后是谁,这一回他亲自出马,又是祭上了底牌,重回青年岁月,将事情办得快、狠、准的同时,又小心谨慎到了极点,可堪是滴水不漏。
为此,沈成铎稍有些得意,安逸了这么些年,他的确退步了不少,但底子还在,总归是宝刀未老。
现在,他就等着傅冕找上门了。
沈成铎在家中看似悠闲,实则万分紧绷地等待着,他没有等到傅冕,却是等来了狂躁的张常山。
张常山一直按兵不动,他的计划是让沈成铎在傅冕面前演一出戏,骗傅冕将宋玉章交出来,当然这出戏在沈成铎那是戏,在傅冕那儿更是戏,只要宋玉章一露面,他就将三人一齐宰了!
为此,张常山暗地里悄然地调兵遣将,很舍不得地从南城将自己真正的几位心腹给调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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