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法骗过他,他现在谁也不信,不信就不会被骗,傅冕唇角微勾,眼中漠然地滚出了一颗眼泪。
就在那一瞬间,沉寂的银行再次响起了枪声。
子弹射向了桌面,鸽血石猛然溅出,带出了无数爆开的木屑,飞起的木屑飘向两人,傅冕带着宋玉章下意识地闪躲,一直躲在暗处的柳初忽然冲了过去,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命中了傅冕的肩膀。
然而傅冕仍是死抱着宋玉章。
孟庭静也扑了过去。
傅冕带着宋玉章倒地,宋玉章的手碰到他的背,这才发觉傅冕背上早已浸透了鲜血。
傅冕死死地搂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随后便义无反顾地拖着宋玉章向身后的落地玻璃窗户撞了过去。
孟庭静及时赶到,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强压住了宋玉章,宋玉章只有脑袋悬在了窗外。
“玉章……”
孟庭静焦急的声音在耳畔响着,宋玉章转过脸,视线徒劳地向窗下看去。
傅冕跳下去时,力道是将他往回推的。
那一片清冷的月光照耀着地面上若隐若现的身影,宋玉章的耳边仿佛还残留着那带着血腥味的呼吸和傅冕温柔的声音。
“竹青,下辈子,再来作践我。”
第186章
漫长而充满了杀戮的夜晚终于结束了。
孟庭静将宋玉章扶起来,先快速地帮他松了绑,随即便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寒风从破了的窗户中吹入,将满地的血腥味吹得一片散乱,宋玉章慢慢抬手拍了拍孟庭静的背,“庭静。”
孟庭静沉默地将他直接抱了起来,柳初握着枪,小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还沉浸在报仇的喜悦中,见孟庭静将宋玉章抱起来,激动的目光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迟钝,但还是先欢喜地喊了一声,“行长!”
宋玉章在孟庭静的怀里垂下脸,他伸出了手,手掌在柳初头顶一掠而过,柳初拉住他的手,宋玉章的手有点凉,可柳初却觉得心里很热乎,好像这才终于算是又活过来了。
宋玉章道:“又长高了。”
平平无奇的几个字,却是叫柳初辛酸地想哭,“行长,我对不起你,我没护住你。”
“没什么,”宋玉章温和道,“我不是没事吗?”
柳初牵着他跟着下了几级台阶后才觉得别扭,他放开手,看着孟庭静把宋玉章抱下去,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怪异。
宋玉章其实能走,他有力气,沈成铎的迷药对他毫无用处,他只是感觉孟庭静要是不抱着他,或许就要发疯。
“庭静,我想过去看看。”
孟庭静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反对地抱着他来到银行前的那一片空地将他放下。
红砖石上,傅冕的身体摔出了一大滩血迹,宋玉章跪在地上从血泊中抱起了傅冕的上身,傅冕是柔软而温热的,肌肤里兜着血肉和散碎的骨头,人死了,爱恨纠葛好像也全都烟消云散,傅冕就是单纯的傅冕,在他怀中是一具破碎的骨肉,一团阴阳两隔的温暖。
宋玉章抱着他,凝视着傅冕的脸,傅冕的眼睛是闭着的,看上去很安宁,宋玉章手掌轻摩挲了他的背。
除了肩上的那一枪之外,傅冕背上还中了两枪。
沈成铎的那两枪全命中了。
办公室内血腥味太浓,所以宋玉章没有发觉。
他早知道自己会死。
可他还是留他活着。
他从来都没真想要他的命。
肩上盖下一件外套,宋玉章回过脸,孟庭静也正凝视着他,眼中微光闪动。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在他面前,宋玉章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对着孟庭静淡淡一笑,“今天怎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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