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他的手拍到了电梯壁上维持平衡,装着水果的塑料袋发出“哗哗”的声响,那些果子也在壁上拍打出沉闷的声音。
他喘了几口气,忍着腹部的不适直起身来。
宿清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整理好着装,伤口新渗出的血暂时还没沁透衣服,他看起来除了脸色白了一些,没有别的问题。
但只要再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他恶化的伤口就会露出端倪,被魏雪呈发现了吧?
魏雪呈怎么可以胡思乱想?魏雪呈还是多关心他一下比较好。
宿清满足地走出电梯,他打开房门,一进去就看见魏雪呈坐在屋里等他。
他一边放好钥匙一边道:“今天起好早。”
现在还没过中午,往常魏雪呈都要睡到十一二点才会起床。
魏雪呈低低地“嗯”了一声,过来接过他手上的水果,却转手把水果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他抱着宿清的腰,人贴到宿清身上:“醒过来发现你没在。”
宿清顺手去摸魏雪呈的后脑勺,低头在魏雪呈的头发上亲了一下:“不是早上跟你说过我去看房子吗?”
魏雪呈又闷闷应了他一声,毫无征兆地抬起头来,捧住宿清的脸去接吻。
他要稍稍踮一下脚才亲得到。
魏雪呈感受着宿清的鼻息落在自己脸上,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重回了人间。
他埋在宿清肩上,又说了一遍昨晚的话:“哥,对不起。”
从早上宿清跟他说要出一会儿门后,魏雪呈基本就没再睡着了。
他坐起来靠在床上,发了二十来分钟的呆,慢吞吞地爬下床换衣服。
他在房间里实在不知道干什么,明明他以前无聊的时候很擅长打发时间——打游戏或者刷视频,可他现在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魏雪呈烦躁地拿了几本民宿老板准备的旅游书籍来看,发现自己好像得了阅读困难症,看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却连一页内容都没看进去。
他不由得嘲讽地想,也还好是不读书了,不然他这个脑子恐怕连本科分数线都摸不到吧。
魏雪呈在客厅坐如针毡,竟然快要因为“一个人在家”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原因哭出来,他不清楚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在听到钥匙声音的那一霎那,如释重负。
因此才迫不及待地要和人肌肤相亲。
魏雪呈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劲,可是他说不出来,也找不出原因。
他好像变得难以言喻,魏雪呈搞不懂自己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觉得宿清已经做得很好了,一切事情都被安排好了,他什么都不需要操心,可他就是惶恐。
或许真的像宿清说的那样,他想家了吧。
可是他的家不再能回了。
魏雪呈闭上眼睛,又一次说服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会让他神经敏感的东西。
他对宿清说:“不要生我气,昨天晚上不是故意的,我今天好好想了想,我只是想家觉得难过了,有点口不择言,我没有那个意思。”
只有宿清的呼吸声在他耳边响起。
魏雪呈没等到宿清的声音,又道:“我很爱你,真的。”
谁知宿清问了他另外的话。
宿清问他:“会难过吗?”
魏雪呈一时没理解,抬头看向宿清。
“我不想你难过。”宿清安然地看他,又亲一下魏雪呈的眼睛。
魏雪呈不得不闭上眼,短暂地失去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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