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蒲云忆也看到了,那岑楼并未看到的美好。
柳叶飞花纷乱,像是在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而在那宴会正中,是那光芒四射、夺人眼目的人。
娇柔少女裹在宽大的城主黑袍中,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她容颜清冷,不笑的时候,几乎有些冷清孤傲,仿若这世界的一切,都不值一提,不值一眼。
月光下,她侧颜精绝,冷白得发光,是极致的黑与白,明明是最简单的颜色,明明并没有什么装饰和妆发,可却只是站在那里,就动人心魄。
“蒲云忆,”他听到她叫他的名字。
她的声音并没有她样貌那般冷然,甚至带着点轻淡的柔|软,咬字很轻,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满心重视。
少女的容颜身形有些模糊,像是隔了迷雾,又像是沁了水汽,可仔细看时,就会发现,她像是无数颜色组成的小点,此时虽汇聚在一起,可间隙抖动,随时都可能溃散。
“拉住我。”她说道。
一道黑影,被她远远抛出。
【十五。】
温瑜说这话的同时,蒲云忆袍袖成绳,已甩了过去,袍袖粗粝,动作却分外轻柔,围在了少女的腰间。
盈盈不足一握,被将那黑衣黑袍,显得越发宽大。
趁得少女,温柔如水,柔弱浅月。
磅礴浩瀚的灵力,借由这袍袖绳索,从他的身上,向她的身上传递。
【十五。】获取与流失达成一个微妙的平衡,在系统的倒数中,时间诡异地停在了这一刻。
少女像是一团雾,又像是在天边的一幅画,飘飘渺渺,时而扩散,时而凝聚,明明开始生死存亡的事情,可少女却睁起明月双眸,看向蒲云忆,笑容明媚:“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
“而且,也很守信。”
“但是,要再坚持一下才可以。时间到了,我会为你倒数的。”
再坚持一下才可以,蒲云忆握住袍袖的手无意识地发颤,他体内力量早已枯竭,整个人摇摇欲坠,像是被撕扯着,可却有另外一股力量,那每一次,在他死亡之时焕发的力量,游|走在他的经脉中,顺着那袍袖绳子,传递了过去。
甚至,不需要他的驱使。
那力量并没有滋补他的身体,蒲云忆没有力量,尽管无意识地颤着,可他仍旧站得很稳,眼神坚定地,看着空中的少女。
她仍旧笑着,甚至开起了玩笑:“蒲云忆,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是在放风筝啊。”
溃散与重聚,她活着的每一息,都在经历着血肉经脉的拉扯和崩裂。
每一刻,都像是将人拍碎了,碾成末,搅成糊糊,又重新切着捏着做出来,然后再次拍碎,周而复始。
而少女她,清醒地经历着这一切。
“蒲云忆,我发现,你看到我这个样子都不惊讶,你早就知道了是吗?”少女仍在说着,但她的样貌开始发生变化,从大小姐温瑜变成了城主温瑾,从柔美的女子变成了冷硬的男子。
“你是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刚刚那个样子?”
蒲云忆握紧了袍袖。
他抬起头,迎上了对方的目光。
沉沉眼眸中,印出那人的身影,无关男女,无关声音,却有一种将人目光吸过去的魔力。
温瑾又变回了温瑜。
此前,他肆意地变换着身份,将人们玩弄在股掌之间,可现在,她连维持一个模样的力量都没有,反反复复,男男女女。
“或者,你喜欢沐颜?”少女像是在撒娇,很快又变成冷清公子,眼神中却是悲悯的玩弄:“这样好不好,你不要喜欢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在这样的生死时刻,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又似乎是放开了,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像是笃定,他不会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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