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线交织,与那团床上的茧加固。
可还未触及,就有一道金光如同镰刀锋利割下,将连接在一起的丝线切断。
同时,还有另一个白团子样的透明小人漂浮而出,它似乎是睡着,眼睛都没有睁开,完全是无意识地,可却在睡梦中,本能地张开嘴伸出手,去撕咬着包覆在温瑾身上的茧。
大半金光与雕像僵持,剩余的一小半,人性化地瞅瞅透明小人,也幻化成了类似的模样,但是因为所剩无多,捏人技巧太差,最终只幻化出了一张嘴。
像是鲨鱼的嘴,利齿森然,猛地扑上去,对着那茧就是一顿猛咬。
缚茧越发萎靡,上面旧的痕迹,与如今新的痕迹全然相同,显然,之前他们也做过同样的事,如今缚茧虚弱不堪,就是他们的杰作。
温瑾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微皱的眉目更加舒展。
另一边,温瑾院落的底下。
那个囚困着鹫鸟一族的山洞中,本来在十日香中昏昏欲睡浑身无力的鹫鸟们,又听到了那天赐一般的笛声,看到那漂亮的花朵,带着莹润的光,落在他们的周围。
驱散了黑暗的同时,也将力量还给他们。
一并还来的,还有那被十日香侵蚀掉的希望。
他们控制不住地回望和祈祷,念着那吹笛之人,那将希望带给他们的人。
金色薄淡的光扶摇直上,一分为二。
一份,并入到那撕咬的利齿中,利齿没有变化,但像是突然强化了力量,一口一个坑。
一份,并入到那对峙的镰刀中,镰刀像是凭空鼓起了胸,很有劲头似的对对面炫耀,猛地一挥,雕像上掉了不少土灰,然后就像是碰到什么天敌一般,被逼退了。
*
当喜婆来敲门时,温瑾睁开了眼睛。
虽然记得并不清楚,但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不错的梦,以至于醒来都觉得浑身轻松。
只是,左边头发有些痒痒的。
温瑾摸摸头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在喜婆的询问声中,起身瞬间换了一身华服,打开了门。
公子如玉,端方有礼,又有城主威严,君子之态。喜婆微怔,按捺下眼中的震撼,暗道这位温瑾城主是个人物。
瞧着,总觉得与此前那些住在西院的宗主们,不太一样。
若是喜婆的眼能看到更深层次的事物,她就能看到,温瑾整个人被包覆在一个暗蓝色的茧中。
准确的说,那已经不算是一个茧,而是暗蓝色的破烂丝线,只剩那么一些丝丝缕缕,黏搭在他的身上。
而在温瑾的左边头上,有一个鹌鹑蛋大小的金色鱼嘴,正趴在一根丝线上,拼命地咬着。
哪怕它能感受到来自温瑾体内的吸引,提醒它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可它像是个执拗的孩子,带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心,张牙舞爪死命地咬着。
就在这时,它咬断了一根。
这明显给了它鼓励,鱼嘴满口牙咔咔咔对打,仰天狂笑了三声,又凑过去,在一众瑟瑟发抖飘摇的丝线中,又选了一根看着最不爽的,磨着牙咬了过去。
远处,雕像阴郁的眼看着这一切,可那细密的线刚伸出去,就像是被灼烧一般,又退了回去,只能不甘地看着。
此时,温瑾身上的丝线,还剩下六根。
门外,以水向上为首,怀玉城的人都换上了新衣,在院中等候着温瑾。
他们身体微微侧向,朝向的另一边,正是以温瑜身份等待典礼开始的苏净蕊所在的房屋。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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