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算了吧。”
这话维护双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其他的人听了,也都暗暗点头,隐有认可之意,唯独夜不醒眉目紧皱,关注着温瑾的反应。
“这不关你的事,你凭什么说算了?”平地里,一声清亮娇俏的女声响起,紫衣少女乌发披肩,自漫长黑暗尽头的那一点幽光,缓缓走来。
她乌发松散,并没有过多雕饰,唯独一盏淡色葵花别于发间,微微发着光,趁得她容颜莹淡,朦胧虚幻,像是误入黑夜的仙子。
只是话语骄纵不客气,不像是仙子,倒像是不敬天地藐视礼法的妖女。
少女又开口了,她微微偏头,极其不在意地瞥了一眼詹开济:“无事不献殷勤,你这么帮御兽宗说话,是收了他们给的好处吗?”
她这话,不是讽刺,嗓音澄亮,眼眸清澈,语气天真,似是真心疑惑发问。
詹开济猛地一甩衣袖,愠怒道:“温小姐,话说出来,是要负责的。”
“哦。”温瑜不在意地耸耸肩:“你知道负责就好。”
她像是真正千尊玉贵的大小姐,说着自己想说的话,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完全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因为这世间,没有什么值得她去多给一个眼神的。
骄纵任性到极致,却偏偏看到她的每一个人,都认同她便是这个样子的,不合理到合理。
就连詹开济,明明想再训斥几句,可被这么一个完全懒得搭理似的软钉子给碰回来,就不好再开口了,他自持身份,不能如此开口训斥和辩驳。
可当他目光看向其他人,希望有人能出言训斥温瑜行为无状、目无尊长时,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开口。
“只是一盏茶的时间而已,”温瑜脚步轻快,来到温瑾身旁,她拉了个小凳坐下,双手支腮,笑眯眯地等着:“能喝到我哥沏的茶,是你们的福气。”
“对,只是一盏茶的时间而已,等等也无妨的,对吧?”温瑜的话就像是有什么魔力,开始有人帮腔了。
“温城主以城主之尊,特意为我们沏茶,就为这一口茶,等一会儿也值得。”
“詹道友,我知道你不愿看御兽宗和怀玉城有所争端,但巫宗主想必也想洗清冤屈,这没什么嫌隙不嫌隙的,这次见证的人更多。詹道友,我们就等一等。”
在这些劝服声中,詹开济目光落在温瑜上,很快收了回来,他笑道:“看来是我太心急了,既然各位道友说等等无妨,那我们便等等。”
他的视线在虚空之中与巫振锋对上一个眼神,见对方眼中是笃定和自信,略略放了心,坐了下来。
甚至,为了表明他心无嫌隙,詹开济来到茶桌前,也拉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那便麻烦温城主为我们煮茶了。”
可他刚坐下,温瑾温瑜兄妹却站了起来。
以温瑾为首,目光看向幽静的黑暗处,他声音温和:“我等的人,他来了。”
人们视线全都看过去,就连巫振锋和巫我诚这些认为肯定无人可以破解阵法的人,也都不自禁地被吸引,想要看看温瑾口中装神弄鬼说的人到底是谁。
在那片黑暗中,渐渐现出一点浅绿荧光。
那是一只萤火虫。
提着绿色的小灯笼,照亮着眼前的路,先是一只飞出起,然后它的身后,跟着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像是方圆几十里的萤火虫都来到了此处,由远渐近,将前路照得明亮,铺出一片欢迎和欢庆的光亮。
天空中鹫鸟盘旋,声声啼叫,唱着喜悦。
然后,是御兽宗各处大大小小的兽叫声,不是效忠与臣服,而像是欢迎一个老朋友归来的激动和欣喜。
御兽宗门人的灵兽袋微动,灵兽跳出,并入到萤火虫的队伍中,守在队伍的两边,它们视线共同的方向,都是那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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