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到他漏洞的人是修真界有名的铁面无私,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斗,将要启用后备计划,毁掉一切带着竹儿逃离,可对方拿了千万灵石,换了无视和合作。
很奇怪也很讽刺。
明明从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的后备计划,能将整个御兽宗炸毁得连一滴灰尘都不剩的回转法阵,在这四百年来,却从来都没有被启用过。
反倒是,在兴谋的辅助下,围绕着雕像和竹儿,依赖于已化形的灵兽,建起了莲花楼,灵石珍宝,美女灵妖,欲|望杀|戮,无论所求什么,都可以在莲花楼满足。
而那些可能阻止他的人,都沦陷在莲花楼的纸醉灯谜下。
所有这一切,四百年的摸索前行,都只是为了一件事,一个人而已。
鹫鸟一族,在这四百年的时间中,只能算是一个小工具,虽然小,但是必不可少。
竹儿是被雕像力量吊住性命,但雕像必须要存在于隐蔽的空间,一旦现出,便会慢慢崩裂消解,化作一抔尘土。
可偏偏雕像的存在会消解法阵的力量,想要法阵永恒,便需要驱动的燃料。
被关押困锁在莲花池底的鹫鸟一族,便是燃料。
无论是羽毛,手臂,眼睛这些实物,还是痛苦、怨念、绝望这些情绪,都可以用来维持法阵。
而巫兴谋物尽其用,也将鹫鸟一族驯化成了他们这一片基业的基础。
莲花楼中年龄不一的服侍者,御兽宗内随意奴隶的飞禽,令行禁止从不多言的护卫,全都是鹫鸟的血脉。
兴谋很享受这些鹫鸟们变化的过程,而其中血肉痛苦,叫法阵更为稳固,甚至能反向供养雕像,巫振锋很满意,便也不去管。
只偶尔想起,当年竹儿还是他的妻子时,抚着微鼓的小腹,发丝拂过脸颊,垂眸温柔地说着:“我希望他是个善良的孩子。”
善良吗?
鹫鸟们与赤乌不同,完全就是低等的畜生,对畜生做这些事,并没有什么关系。
因此,每一次巫振锋去陪着竹儿,谈到巫兴谋时,都会笑着说道“我们的孩子,很善良。”
在莲花池底的鹫鸟,是不该有这样的啼鸣声的。
就像是,他们冲破了那个牢笼,在号召着同伴争相飞出一样。
在囚困的岁月中,曾有一些鹫鸟被取走了眼睛,而那啼鸣,是鹫鸟为看不见的同伴引路而发出的。
但鹫鸟是不该有路的。
他们存在的价值,不死的价值,就是活在那片小空间中,繁育,长大,生死,为法阵的延续提供养料。
三百年来,法阵早已和鹫鸟绑为一体。
鹫鸟离开,法阵崩裂,雕像隐现,灰飞尘灭之时,便是竹儿的死期。
这四百年,都是为了她。
都是为了她……
这才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
他不会让她死。
巫振锋眼神渐渐清明,他不再癫狂般否定,站稳在原地,明明是理智至极的眼神,却隐隐透着属于疯狂的红色。
他甚至都没有看四月一眼,仿佛刚刚引动他情绪变化的,并不是她一般。
鹫鸟的啼叫和竹儿的安危像是给他注射了重新稳定心绪的力量,这一刻,他将所有都想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温瑾的骗局。
是他太过自信了,太过相信赤乌血阵的力量,认为乌振海就一定解不开。
可乌振海是千年前的天才,是比老祖还要高两个辈分的存在,他了解赤乌一族的习性,他确实该有解开法阵的能力。
甚至,还装作要用四月的血,让他误会四月的身份,然后,不战而败。
法阵有灵,引月蝶追逐,四月或许真的是赤乌一族不假,但她只是一个逃过一劫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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