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连玉简发出清脆的崩裂声,万广海脸色已经由红涨成了黑。
以物抵债和写欠条,这简直是更加不可以饶恕和忍耐的羞辱。
他闷不吭声,取出一个灵石袋扔到桌上。
灵石袋将桌面砸出一个小坑,昭示着万广海在愤怒边缘的怒火。
温瑜不以为意。
所谓情绪,对于她来说,都是伪装出来用于迷惑对手和达成目的的,而万广海这般真心实意的愤怒,是对她演技的嘉奖。
而她越不在意,他便越愤怒。
温瑜拿起灵石袋,神念一扫,满意地笑了:“万道友是个有钱人。”
“只是,不是个爽快人。”
她飒然一笑,起身向门外走去,待推门离开,刚迈出一只脚,又转头看了回来。
“对了。”
“万道友,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承认错误。”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我是骗你的。”
森然凌冽的灵气像是千万支破风之剑刺了过来,可都在温瑾的近前消呢于无形。
而就在这个空荡,万广海听到一声清晰的破碎声。
藏于怀中的溯影镜碎了。
明明他的衣服是上好的灵布,织就清洁防御阵法,可还是有一片水渍般的氤氲,从胸口的位置透了出来,而他的皮肤,也被贴上了沾湿的里衣。
黏腻腻得不舒服。
“这个溯影镜,还是不要留了,容易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在温瑾温和的笑容中,愤怒之外,万广海有一瞬的发怔,眼前这个人,竟然利用他刚刚攻击的空档和集中,反手捣毁了他手中唯一的证据。
心机深沉,着实可怖!
“万道友生气了?看来,是我说错了话,我收回。”那人仍在笑,只是这笑容之中尽是冷漠:“我收回‘我没有证据’这句话,我说的证据,还在我的手上。”
虚虚实实,不辨真假。
愤怒之上,是心惊,是怔然,是那一丝丝想要掩藏住却战栗而出的恐惧。
这一刻,万广海想到了不久前,上弦宗中他与隐匿者的对话。
那时,他笑对方被温瑾吓破了胆子。
可现在,小看人的是他才对。
“温瑾,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万广海一字一顿,看似咬牙切齿,实际上却有几分疲累。
看到他这样子,温瑜反而有点失望。
她想要一个好玩具,就如同捉到耗子的猫,如果耗子能一直让她感兴趣,一直陪她玩下去,那么,她可以永远地不吃这只耗子。
可万广海不是一个够格的玩具。
他太好操纵,轻易就能被控制情绪,认输地也太快。
如果不是她抓起的那一把茶叶的余数是2,选中了万广海,他已经是一只死耗子了。
聊胜于无吧。
温瑜闲闲地想着。
她收起了笑,近乎认真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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