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要营救修者,这本来是滑稽之语。
可温瑾现在的情况,背负着道貌岸然、杀死樊长鸣的凶手的骂名,即使是看他直播影像的人,也只是恶狠狠地问他什么时候死,想要看到他受折磨。
而怀玉城锁城不出,轻易寻不得位置,想要进入那处空间外界门派都不得法门,这封闭已久的城,想必也是没有办法。
温瑾是孤立无援的。
除了听从岑楼命令的魔修,没有人会去救他。
正常来讲确实是这样的。
可岑楼听着这问话,他连头都没有转,只是看着那个转身向城门走去的身影。
就是同样的身影,在大红装扮的御兽宗中,声音温和,是劝说,更是质问——
“你可以爱她,但是,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男女之爱这一种东西是重要的。”
“你前来抢亲,是将怀玉城、魔宗和御兽宗三家的面子都踩在脚底下,你是魔尊,桀骜不驯,向来随性,你可以做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只要是因为爱,就什么都可以做了。”
“但是,在瑜儿的心里,有很多比男女之爱更重要的东西。”
“你若是真的爱她,就该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了温瑜的答案。
她不要他的爱意。
因为他太幼稚,眼里只有这一份情爱,只有他对她的情爱,却看不到更多的东西。
岑楼也知道,现在他这幅丧家之犬般渴求拜服在她影像下的行为,只怕又要叫她笑话了,不,她连笑话都不笑话,只是完全的不在意而已。
可岑楼如今,就是这般饮鸩止渴。
明知她不喜欢不在意,可还是像上瘾一般靠近看着。
而听到身旁侍者问“是否要派人营救时”,岑楼嘴角上挑,露出嘲讽,几乎想要发笑。
这一次,他终于懂了一些。
月夜优昙之中那个少女,从来都没有变,她就是这般迷一样叫人捉摸不透。
温瑜根本就不是一个受害者,也不是一个需要被人营救的可怜人。
就如同御兽宗中一样,眼前的一切,只怕她心中早有所料,甚至于,看如今御兽宗的结果,现在的情况,恐怕都是她的造物。
频发的蚀滞疫风,展露着疫魔空间的巨大画框,温瑜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是报复吗?
那夜优昙盛开,月下秋千,少女骄纵,却是那般无忧无虑,带着天下舍我其谁的睥睨。
可现在,她以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手段和方法推动着一切的前行,而偏偏,谁也不能阻止,那些人,就像他这样,只能站在修真界的这一边,眼睁睁地看着,滚动的车轮向前,将前方所有的阻碍都碾碎。
她是在为了温瑾复仇吗?
这个见面时会因为不开心而说着“温瑾,杀了你哦”,会在怀玉城因为沐颜靠近哥哥而悲伤流泪的让人发狂的少女,是在因为御兽宗中的温瑾代替的死亡,而复仇吗?
她的仇人,是谁?
她在那处疫魔空间,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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