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修者们觉得,无非就是多一个被骂的靶子,如今怀玉城的做法,便是在装死而已。
咒骂还在继续,而画面中的温瑾却停住了脚步。
他来到白雾边缘,左手高高抬起,那重于千斤的板凳在她的手中像是轻巧的柳条,在空中抡出一个漂亮的圆,砸到了地上。
“砰!”
如一声炸雷,借着画框和传影,从那遥远封闭的疫魔空间,传递到了每一个人的耳边。
惊得还在变着花咒骂的人,也都闭了嘴,忙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见那板凳已经碎成平整的几块,而温瑾抽出腰间长剑,将木板再度切薄处理,最后,以剑为笔,在木板上刻下几个字——
——“雾中危险,进城找温瑾。”
然后,她拉着木板前行,沿着白雾边界,每隔一段距离便树上一块刻字的木板。
高高城楼上,守卫远远看着温瑜动作,一时也有些发愣。
同样的事情,在这城中不是没有人做过,虽然新人的到来总免不了争斗和血腥,但是人们总还是希望,给最初过来的人活下去的机会。
只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将自己的名字留在指引的牌匾上,更不会大言不惭地让来人找自己。
在这样一座除了抵御疫魔之外,并没有什么法纪的混乱之城中,没有人会发这样的善心,会为别人的性命做保证,因为这样的人,在这里根本活不下去,即使有,也早就已经死了。
但这丝毫不能阻止守卫们对于温瑜的高看和敬仰。
没有记忆,忘记过往,人们展现的永远是最本真最基底的性格和行事,能如此做,便当得敬佩。
当然,这些守卫中,一部分因为这敬佩而决定帮佑温瑜,另一部分虽然忌惮温瑜的能力,但已经开始通知相熟的人,打算利用她的这一点善心去谋求些好处了。
而后一部分的人,要多得多。
即使相隔不近,可温瑜仍然察觉到那一道道火-热的、像是饥饿的豺狼看到天真绵羊的视线,她唇角泛着淡淡微笑,剑柄轻敲木板,将削出的尖端稳稳砸进土里。
在这样一个地方,只是抬眼看城墙守卫的模样,她就知道,那城内的混乱、欺骗和暴力,会有多么不堪。
这幅模样,不仅是给那暗处的窥视者看的,还是展露给那些城里的原住民的。
毕竟,她可是要做个好人。
好人,当然是要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坐着,等着别人上门挑衅,在揍扁对方的同时,让他们感恩戴德啊。
温瑜立牌匾的时候,两个台也在同步直播。
刚刚还骂她的人立刻被怼了回去。
{做人不能这么偏见,温瑾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定论,还人家搬凳子就是在瞎晃和拖延时间,打脸了吧。}
{那些你们口中的好人,可没有一个做了这样的事呢,只有温城主想着后面的人,他定是不想让人再遭遇金虹真人的情况。}
{而且金虹真人的事怎么怨也不能怨到温城主身上啊,那么远,只能听到声音,跑得又快,谁能拽得住?}
但这只是一时的松动和动摇,因为虽然还没有证据,但因为那留影和樊长鸣之死,几乎所有人都确定了温瑾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恶人和小人。
很快,就有人反对——
{你们是拿了温瑾的钱吗?还温城主?他也配称城主!不就是放个牌匾吗,不费什么力气,这就是他一贯的伎俩啊,怎么还有人敢信,真蠢!}
有第一个人很快就会有第二个人跟上,瞬间就刷出十条来。
可画面中,温瑾提剑砸好最后一根木桩后,他扶住木桩,脸色苍白如雪,咳嗽起来。
他咳嗽的样子也很优雅,像是受过这世间最好的礼仪教育,病弱的贵公子一般矜贵,一方锦帕覆于手中,微微颦眉,轻轻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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