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边走边看,黑骥虽然心急,可每当刚想出言催促,迎上那双漂亮剔透的眸子,明明天真绵软,没什么杀伤力,可黑骥莫名有种被恐怖巨兽盯上的压迫感。
那到嘴边的话,也就变成了赔笑和客气:“沐小姐若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帮忙买下来。”
少女没有推诿和客气,甚至带着点矜傲的允许。
还伸出手,小小地拍了拍他的头一下,像是夸赞和奖赏,如同对待宠物一般。
这让黑骥想起,当他们从城门离开时,少女也是这般,拍了一下那逐铁木制成的车架。
然后,那车架就变换收缩,彻底消失了。
黑骥绷紧身体,越发小心地对待少女,同时心中犹豫,自己是否选错了边。
可看眼前这人是真正的天真懵懂,而天真懵懂,在这座城中,是活不下去的。
少女手中的灵器纵然强大,也终究有一天会被这疫障之气所腐蚀消磨。
站边圣女,似乎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黑骥心中坚定了选择,但仍旧小心地配合着少女,最终俨然成了一个人形提款机和行李包,身上刀晶币全部花了出去,变成了大大小小的物件。
周围熟识他的人都有些吃惊,不禁对这少女也高看了几眼。
毕竟,能成为放逐者的人都没有什么好名声,能从疫障迷雾中活着回来的,更是其中的狠人。
现在这个狠人,对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女恭恭敬敬、俯首称臣,让人对那少女的身份和能力,也不禁起了些猜疑。
因为相似的样貌,见过温瑾面貌的人,都猜测少女和温瑾有所关联,但此刻由于开锁后的异变,在没有明确能获得好处的情况下,没有人会主动出去建立联系。
只是一个个地对少女购买的东西,分外留意,怀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开锁的法门。
而修真界中围观的人们,最初看这段回溯时,并没有太在意,只当既然看了,那便打发时间倍速看完就好。
可看着看着,就有人在两个台上回帖。
{这竹编小灯笼上画的纹路,怎么有点像我派先辈自创的符文啊,可惜,十多年前就已经失传了。}
{这对阵演练小沙盘,上面的阵旗阵盘,看着是此前升级中等宗门失败后逐渐销声匿迹的盘九宗的手笔。}
{那家的糖葫芦,山楂中间全开口放柿子饼,只有我二舅会这么做!}
{这煅剑的手法,在修真界怎么也是个有名的灵修啊,进灵铸山庄能拿不少工钱的。}
然而,看着城中贩卖这些物品的、拥有着并不熟悉的脸的商贩和城民们,看到黑骥手上身上那些徒有技巧、光芒不再的物品,最初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的修者们,渐渐地都沉默了。
在温瑾指证万广海的罪证中有这样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他勾结御兽宗,利用蚀滞疫风,消灭掉一切挡在他前面的人,或者他看不顺眼的人。
最初知道真相时,只觉惨烈。
可除了那些与受害者有所关联的人,其他的修者们,虽共情悲切愤怒,但情绪也只是如此,甚至还不如看到万广海折磨鲛人的留影那般强烈。
因为并不切身相关,因为没有亲眼所见的刺激。
可现在,每一个兴奋的认出,每一个本该闪闪发光成为灵宝的物品,背后都是一个、甚至许多个,被阴谋陷害、被埋没在疫魔空间的活生生的人。
纵然不是天子绝艳,也该拥有在这个世界上留有痕迹的权利,但万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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