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身边一身黑衣、面覆面具的名为蒲云忆的男人。
此前和少女对话时,仿若笨嘴拙舌的话少男人,如今面向敌对的沐颜,便立刻牙尖嘴利起来。
“况且,你说你见她下意识的便想到这名字,认为这是她的名字,同样的,我见到她,下意识地便知道,这绝对不是她的名字。”
“可谁对谁错,怎么能分辨呢?”沐颜咬咬嘴唇,又有几分委屈:“我只是想帮忙而已。”
“自然是我对。”蒲云忆似乎笑了笑:“这还需要什么分辨吗?”
沐颜不说话了,她咬着嘴唇,似乎觉得这样的辩驳有些羞恼,而继续下去,显然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便状若不甘委屈,沉默下来。
她的身旁,早先那仆从早就意识到这不是自己能参与的对话,悄无声息地隐匿到了背景的围观群众里。
而阿空,原本这样空无的性子,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意,都会听话去做,是很得沐颜喜欢的。
可现在,他连一句帮忙的话都不会说,甚至还可能站到反面去,沐颜只觉得孤立无援,更委屈了。
这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情况。
在与一个女子的短兵相接中,她实实在在地受了委屈,而周围的男人,却没有一个帮她。
虽然失去了记忆,可潜意识里,沐颜觉得这是不应该发生的。
她目光隐秘地扫过少女,在意识到她同样穿了白衣后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狰狞。
都是她,都是眼前这个少女,让一切都变了。
而这样危险的感觉,从在城外疫障迷雾中穿行,在遇到少女之前,她就已经远远地感觉到了。
这是敌人。
少女已经坐下,她旁若无人地拉了拉蒲云忆的衣袖,扬起脸笑着:“你真好。”
蒲云忆被她拉住的那半边身体有些僵,轻咳一声,难得地有几分羞赧。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明明没有过往的记忆,可只是看到少女,就觉得他应该保护她。
而她的亲近,明明无意,可却叫他无所适从。
明明在面对其他人时,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沐颜与阿空在旁边的桌子坐下。
她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完全不在意刚刚双方间那点不愉快,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甚至带点友好地开口问道。
“两位,这不周城受疫魔之苦久矣,我从西街帮一路行来,所见一切,犹如地狱。”
“我想要集结一支队伍,明日天亮便出城,探索疫障迷雾深处,不找到疫魔不罢休,定要将他铲除。”
“两位可愿与我一起?”
她说这话时,神情坚毅,像是怀揣着美好信仰,整个人都像是泛着光一般。
说大话的时候,真的是漂亮呢?
少女看着她,漫不经心地想。
像是为了配合她话中情境,一个晚上都没有连侵扰的疫魔尸,靠近了快活楼,开始挠门。
“砰砰砰——”
“吱呀——吱呀——”
营造恐怖的威胁气氛一般。
可这一切太巧合,只会让对一切心中明镜的快活楼中人,对沐颜又多了一分警惕。
毕竟,他们都知道,白衣少女是被眼前这个满口仁义的女人,特意安排送过来的。
不管言语上如何说是失误,在骗子的世界中,不周城的人,不听言语,只看结果。
少女却充耳不闻。
她像是终于在意了蒲云忆脸上的那副黑铁面具,正闹着想要将这面具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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