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钓客当久了,意江山张口闭口都是钓鱼相关的话题,连随口做的比喻句都是一股子空军味儿。
雎叶像是知道她什么德行,冷笑着回呛道:“你是在暗示自己每回钓鱼都无收获,为了不空着手离开只好每次都往鱼篓里装两把水草吧?”
“……”
意江山眸色微暗,表情一沉,轻轻落下的手忽然在他伤口上来了次一百八十度的有力按揉,卡着伤口崩裂的极限在他痛觉神经上跳篝火舞。
雎叶一闭眼,十分安详地痛昏过去。
他用亲身经历验证了一件事——
诚实有害身体健康(bushi
……
夜深了,姜家仍旧灯火通明。
和往常一样,虽然送程梓回家,但云雪并不送到门口,而是选择停在离姜家二十米距离的草地上,目送他进门。
像极了送女朋友回家却不敢面对未来的岳父岳母的少年人。
不过程梓也不介意,更没有多想,只当它不喜欢进别人家门,与它蹭蹭脑袋以示道别,便脚步轻快地小跑回家。
进门时还顺脚把门带上了。
一下跳上三级台阶,程梓匆匆进屋,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姜二叔的询问和柳娘子的絮絮念叨,最多加两声写作业写到头壳裂开的姜书客的哼哼唧唧,与平常他回来晚时不会有什么区别。
没曾想面前的景象突然给他来了一个大惊喜。
屋内十分凌乱,家具倒地,各种摆件物品也满地乱滚,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定点传送的飓风,突出一个热闹又拥挤的凌乱。
柳娘子没什么事,就是头发乱了些,姜二叔的脑门上却有一个大包,他正龇牙咧嘴地揉搓着,疼得脸都绿了。
至于姜书客,这皮孩蹲坐在地上撕学堂先生布置的字帖,嘴里念念有词。
程梓虽然听不得他在说什么,但联想到前世骗老师说家里着火把假期作业烧了的熊孩子,也大抵猜到了他碎碎念的内容。
但这并不能解答程梓的疑惑。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姜家到底经历了什么?
“橙子回来啦?快,自己找个干净地方先趴着,老头子,阿客,快帮我把屋子收拾一下!”
柳娘子一边从地上站起身,一边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有条不紊地指挥道。
程梓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在附近寻了处空地趴下,看着两大一小屋里屋外地忙活,直到他们将屋子收拾到原先的五分整洁,才疑惑地喵了一声。
“没事,方才跑进来一只兔子,闹腾半宿,才让屋子乱成这样。”柳娘子拍拍他的脑袋,顺手捡起倒在他身旁的花瓶,“老头子脑袋上那个大包也是他逮兔子时不小心碰的。”
程梓一脸无语:“……喵。”
虽然我知道你是在胡说八道搪塞我,但你搪塞得这么真诚,倒叫我不好反驳了。
姜二叔在一旁闷笑出声,更坐实了柳娘子的话不是真的。
不过姜书客这个机灵鬼却迅速找到了替罪羊,非常真诚地睁大双眼,给自家娘亲找补道:
“是真的!就是云雪家那只兔子!它可能折腾了!不仅闹得家里一团乱!还把我字帖给撕了!”
“……”
程梓微一侧头,眼神中透出三分讥诮三分薄凉还有四分的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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